瑪雅原來是使青藤鞭的,這下隻得舍鞭不用,改習劍法。誰知這瑪雅居然甚是聰穎,上手極快,許是因為心中想著學好了劍法以後也可以幫著心中的朱哥哥對付天衣盟,練得極是刻苦,進境頗快。旁邊一同練功的明昭也是興致勃勃地練功不輟,倒叫趙敏暗暗稱奇,未料這個原來頑皮異常,她和張無忌誰都管不住的寶貝女兒居然也會這麼聽話地練功,每日間除了吃飯睡覺便在果園中習劍,或是和瑪雅二人互相喂招練習,練個滿頭大汗地猶自不停,實在渴了餓了,順手從樹上摘下個桃啊梨啊什麼的,在衣衫上隨便蹭蹭,張口便咬,吃完了又練,反麵弄得趙敏心疼不已,一個勁地叫著二人多歇歇。
如此又過了三月有餘,時日已入深秋,果園中的樹葉紛紛落下,秋風漸冷。
瑪雅學劍已有小成,“萬花劍法”中張無忌和趙敏二人精心挑出來的各派精妙招數也學了有不少,頂得上瑪雅沒來之時的兩年的進境,平日裏和明昭打打鬧鬧的,相處得極是融洽,倒叫趙敏心中樂開了花。
明武兄弟也是日日練功,勤練不輟,隻是趙敏一個人每日還忙著幾個人的三餐飯菜。張無忌倒是和以前一樣,有時入山打些獵物肉食,有時指導一下朱文羽每日練功,慢慢地疏導經脈,有時出山采辦些糕點鹽巴之類,但大多時候仍是留在家中苦思根治麻瘋之法,他一家五口加上瑪雅朱文羽兩個,七口人便如一家人一般,雖是療傷,卻也是其樂融融。
誰知朱文羽調完十二正常經,再調奇經八脈之時,卻是迭遇阻隔,進境極慢,本來調那十二正常經中的“手少陽三焦經”隻費了兩日工夫,令朱文羽欣喜不已,誰知開始調那奇經八脈中的陰維之時,細細調息,小心收聚衝脈內的真氣,慢慢導引,均是在那陰維的大穴“天突穴”上忽遇阻隔,卻是屢衝不過。“天突穴”乃陰維和任脈之彙,陰維任脈均屬奇經八脈,此穴不通,任脈和陰維兩道經脈都無從通起。朱文羽連試了四五天都是無功而返,不禁喪氣。張無忌也覺奇怪,開些補氣歸元的藥方也是無絲毫效用,又命朱文羽先練衝脈,也是無果,均是碰到大穴之時便即阻隔,無從通暢。
張無忌將所藏醫書翻了個遍,又將後來設法從蝴蝶穀中取來的當年胡青牛所留的大量筆記心得中搜尋解決之道,又忙了半個月,依舊兩手空空,一無所獲。
這夜張無忌躺在床上思忖半晌,似是下了個決心,翻身對躺在旁邊的趙敏道:“敏妹,你覺得文羽這孩子如何?”
“怎麼好端端的問起這個?”趙敏大為奇怪,“當然不錯了,這還要問?”
“我是說他人品如何?以後會不會為惡?”張無忌知道趙敏還沒明白自己的意思。
“性子調皮了些。”趙敏見張無忌神色肅然,知道說的是正事,便細細回想了一下,道:“心地,這倒不是太清楚,他兩次來我們家都是受了傷的,沒見他行事如何。”
“嗯。”張無忌嗯了一聲。
“對了,我記得上一次他來治傷,韻兒曾和我說過他是被一個叫什麼杜風的人所傷,不過後來我從文羽的言詞之中倒也沒聽出來他對杜風如何痛恨。還有那次韻兒說起過他一掌就打死了一個知州,據說是因為那人借他的名頭私自增添稅賦,不過韻兒說得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韻兒聽她爹爹說起的。”趙敏回憶著。
“嗯,看來還行。”張無忌點點頭。
“怎麼了?”趙敏仍是莫名其妙。
“文羽的傷很難醫治,我想了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