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少婦居然一避不讓,眼看已堪堪掃到少婦胸前,瑪雅殺了人家養的兔子,在對方擠兌之下羞怒出手,卻也並無傷人之意,見那少婦居然不讓,手上力道一鬆,劍勢已是略有放緩,誰知那少婦突地伸出右手,並指在瑪雅肘彎上一點,瑪雅手一酸,頓時無力,五指一鬆,長劍便跌落在地。
瑪雅雖不慣使劍,卻也不料數招之間便被那少婦打落手中長劍,大吃一驚,連忙後退兩步,唰地一聲,已從腰間抽出藤鞭。那少婦一見,笑容頓斂,喝道:“明昭!退遠些,別刮著,鞭上有毒!”同時後退半步,凝神待敵。
瑪雅長鞭一揮,已卷向那少婦,好勝之心雖起,但畢竟小姑娘心軟,又不是什麼生死大事,自知理曲,鞭招都並不向那少婦的頭身要害處招呼,隻是一個勁地攻向手腳等處。誰知那少婦身形極是靈活,便是在這雪地之中也是閃趨如電,瑪雅的藤鞭根本沾不到少婦一根毫毛。不過十餘招過後,隻見那少婦瞅準時機,倏地近前,手臂一揮,衣袖已是卷住鞭稍,再一抖,瑪雅隻覺一股大力沿著藤鞭湧來,頓時手臂如中雷擊,酸軟無力,不由自主地鬆開手指,又被少婦將藤鞭奪去。
瑪雅大駭,直往後退,嘴中大叫:“唐姐姐!唐姐姐!”
那少婦聽她叫起姐姐來,也並不追擊,笑吟吟地退後幾步,衣袖一鬆,將藤鞭拋在雪地上,招呼那明昭靠近過來,牽著明昭的手,眼睛卻朝著不遠處的洞口看去。原來她早發現那堆滿鬆枝的洞口,隻不過並不說破,非逼著瑪雅出口把洞中人叫出來。
隻見洞口處閃出唐韻的影子,飛速地朝這邊奔來,轉眼間便已到眼前。唐韻在洞中也早已看到不遠處的瑪雅,早就好生將朱文羽放在火堆之旁,細心地將火堆再弄得旺一些,看看收拾好了,守在洞口看著瑪雅和那母女二人的爭鬥。此時聽到瑪雅呼救,回頭看一眼朱文羽,見仍是靜臥不醒,連忙閃出洞口奔到溪邊。
在洞中唐韻早知那少婦並無傷人之意,否則就憑瑪雅那幾下功夫,幾招之間便被少婦空手奪下兵刃,哪還會有她呼救的機會?因此也並不十分著急,奔到瑪雅身邊,朝那少婦一行禮,道:“這位姐姐,小妹唐韻,唐門中人,這位是瑪雅,和我情同姐妹,不知瑪雅如何得罪了姐姐?小妹在此陪罪了。”
“嗬嗬,還是當姐姐的會說話。不過也有點迂腐,看見妹子被欺負了半天才下來,上來就先陪罪,和我們家那位一樣。嗬嗬。也沒什麼,你妹子偷殺了我家姑娘養的兩隻小兔子,我家明昭來討賬呢。”少婦笑道。
“哦,那確是我家妹妹的不對了。隻不過兔子已死,小妹也沒辦法,隻好陪些銀錢把兔子買下來,不知姐姐認為可否?”唐韻本來也是大家小姐出身,幾曾如此低聲下氣地說過話?隻不過此時朱文羽重傷未醒,需要照顧,方才看那少婦的武功,恐怕瑪雅加上自己兩個人聯手也未必鬥得過,還是盡量少生事端為好,便好生賠禮道。
“不行不行!我就要我的小兔子!”那明昭早叫了出來。
“明昭聽話!別插嘴!”少婦喝道,又抬頭笑道:“隻是兩隻小兔子,那倒是也沒什麼,隻不過看你這小姑娘也是滿身是血,又在這深山之中,是不是受了傷在這養傷的?想逮隻兔子補一補?”
“不敢相瞞姐姐,受傷是並非小妹,而是我們姐妹的哥哥,我們兄妹三人受仇人伏擊,哥哥為救我們二人受了重傷,在洞中調養,我妹子出去找吃的,情急之下殺了姐姐家養的小兔子,也實在是迫不得已,萬請姐姐體諒。”唐韻不知那少婦底細,不敢說得太清楚,隻得含糊地說朱文羽是自己和瑪雅的哥哥。
“哦,這就怪不得了,早說不就明白了?這兩隻小兔子確實是我們家明昭養的,隻不過你們也是無心之失,再說又是救人,此事也就算了。不過你這小妹子可是調皮得很呢,你這當姐姐的可得好好管教管教。”
“多謝姐姐了,小妹一定會好好管教舍妹的。這兔子就請姐姐帶回,小妹身上還有十幾兩銀子,算是賠償,不知姐姐意下如何?”唐韻巴不得此事早些事了,打發那少婦走。此時朱文羽仍是傷重生死未卜,這少婦不知底細,萬一是那黑狼幫中人,那可是糟糕之極的事,還是盡快早早打發走為上,而且藏身之所恐怕也得馬上換換地方,不能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