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此說來,這五毒教,黃金蝶,少林中毒,開封采花賊,曲阜滅門案,家伯父之死,還有那幾塊銀牌,便都連成了一條線了,若是這猜想不錯,那麼這股勢力已有了不小的氣候,有種極大的不可告人的圖謀,這種圖謀不但可能在武林中掀起大浪,為禍江湖,給武林帶來一場浩劫,甚至可能動搖我大明根基,讓老百姓再受戰禍之苦。”南宮靈說話極是嚴謹鄭重,不像謝非周元一幹草莽出身之人。
“正是如此,恐怕這股勢力也正是你小猴兒以後真正的對手。”謝非道。
“嘻嘻,光是我?莫非老叫花子想開溜?”朱文羽又恢複了嘻皮笑臉的口氣。
“嗬嗬,當然跑不了,我是說以你為首,不是早就說清楚了的嗎?”
“嘿嘿。對了,如果一切都猜想不錯的話,這股勢力,唉,什麼狗屁這股勢力那股勢力的,麻煩得緊,取個名字吧?”朱文羽滿臉的不耐煩的神色。
“什麼取個名字?”謝非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嗬嗬,謝老爺子,朱兄的意思是隨便取個名字,就指方才我們所說的那股背後的隱藏勢力,他偷懶,不想叫什麼勢力之類的嫌麻煩。嗬嗬。”南宮靈早把朱文羽的性子摸個透熟,一聽就知道他什麼意思,笑著給謝非等人解釋。
“哈!”謝非和周元等哭笑不得,天下居然還有這麼偷懶的。不過一想也有理,這樣一說起來大家就都知道指的是誰了。“那小猴兒你說叫他們啥名字?”
“嗯,這個……手段這麼黑,叫老黑得了,嘿嘿。”
眾人都哄然大笑。
“老黑?小猴兒,虧你想得出來?那是一股勢力,有一幫子人呢,又不是一個人,老黑,嘿嘿,有點狗屁不通。”周元笑道。
“那……照老哥的意思,叫他們狗屁幫?”朱文羽故意搗蛋。
“那更不成話了,天下哪有叫狗屁幫的?小猴子故意使壞呢你?嗬嗬。”周元不幹。
“那就叫黑狼幫得了,主腦叫狼頭,老窩叫狼窩,下麵的人叫狼崽子,反正也跟一幫狼一樣,裏麵還有個狼組,正好,嗬嗬。”朱文羽開夠玩笑,略一思索,道。
聽這名稱,各人倒並無什麼異議了,便都點頭同意。
“那瑪雅這小丫頭可也就是黑狼幫中人了?黑狼幫?嘿嘿,要把這小姑娘叫作狼崽子還真是不像,天下哪有這樣的狼崽子,跟個長不大的小娃娃一樣?嘿嘿。”朱文羽正經不到半句話又恢複了嘻皮笑臉的本性。
“嗬嗬,那當然不成。小猴兒,阿木旺是個光明磊落的好漢,小瑪雅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天真活潑心地善良,隻是為人所用,她入五毒教也隻是阿木旺和五毒教之間互相牽製的手段而已,她自己不懂這些的,恐怕五毒教中人也隻是利用利用她的身份而已,即算瑪雅受五毒教的蠱惑做些什麼錯事,咱們得把她和五毒教那幫參與黑狼幫的人分開,無論怎樣都不能傷害她,要不然我可真沒法和阿木旺交待。”謝非道。
眾人一想方才瑪雅的行為舉止,俱都點頭承認確實如謝非所說,恐怕也沒人忍心去傷害這麼一個可愛天真的“小丫頭片子”。
各人圍在火堆旁,又細細地計議了一番,便各自尋地安睡,次日一早,朱文羽和南宮靈則跨鞍上馬,出了白水鎮又朝西而去,沙漠則留下來和謝非等人一道先修習武功。
一直以來三人朝夕相處,早已如真正的兄弟一般,此時一別,饒是朱文羽性情灑脫,也覺有些依依不舍,自與沙漠路口分別之後,不說話地隻是縱馬疾奔,南宮靈緊隨其後,待行出五六十裏,才放慢馬步,緩緩而行。
此時已入深冬,眼見年關將近,二人遂加快前行,曉行夜宿,好在朱文羽和南宮靈二人都是內功精強之人,自未將這區區冬寒放在心上,二人僅著夾衣,也並未覺得些許寒意,且精力充沛,有說有笑,不日便已進入川境。
漸近川境,山路漸多,至後來,已是群山疊繞,一座連一座,在蒙蒙的天色下陰沉沉高聳入雲,渾不似中原一望無際的開闊平灘,村戶人家裝束雖並無異樣,問路時卻覺口音已與中原大異,好在鄉農看朱文羽二人官話口音,說話間便也盡力少用土語,拿些七零八碎的官話詞句堆砌,總算還能把意思大致說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