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雲和青峰兩位掌門人細細地一一看過五塊銀牌,互相對看了一眼,交還給朱文羽。
木雲道:“阿彌陀佛,多謝朱少俠。天色已晚,我等便不擾少俠休息了,少俠幾日間往來辛苦,還請早點歇息,老納等便告辭了。”說罷微一合什,和青峰道長一同起身。
“哎——”朱文羽大奇,正要說話,後麵南宮靈暗暗扯了一下他的衣襟,便把話縮了回去,隻起身抱拳道:“恭送二位掌門前輩。兩位慢走。”
待得木雲大師和青峰道長出得門外,聽得腳步聲走遠,朱文羽轉身道:“我說木頭,他們這兩個,一個老光頭,一個老雜毛,真夠怪的,我還沒說完呢,他們倒自己先走了。”
“朱兄,你今日話語中已告訴他們不少東西,他二人當然還得回去仔細商議,一時間如何跟你說?”南宮靈慢條斯理地說。
朱文羽一想想倒也有理,點點頭不再說話,不耐煩地揮揮手:“好,好好!睡覺就睡覺!奶奶裏個冬,這破少林寺,什麼好玩的也沒有,真是悶出個蛋來了。”
南宮靈見朱文羽斯文半天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粗話,一愕,差點笑出聲來。
兩人正洗漱了準備休息,門外又是一陣細細的腳步聲,沉穩踏實,節奏分明,絕對是外家功夫已到極高的武林人物。
朱文羽正煩無聊呢,聽到這腳步聲居然還是一陣興奮,悄悄潛到門後,待得腳步聲在門外停住,突地跳起來一把把門拉開,倒把站在門外的“鐵手天龍“謝非正要敲門的嚇了一大跳,後退半步,雙手一高一低略略微抬,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嘿嘿,謝幫主,謝老爺子,老叫花子,叫花頭兒,歡迎歡迎,來來來,快請進快請進。”朱文羽笑嘻嘻地說。
看到朱文羽開門如此之快,又是如此“熱烈”,倒讓謝非有點狐疑,略略迷惑地盯著朱文羽,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
“嗬嗬,謝老爺子,別奇怪,朱兄是在這少林寺憋的,無聊得緊,就等著人來說說話呢。”屋裏的南宮靈笑道。
謝非聽到這話啞然失笑,真被這小子弄得個哭笑不得,搖搖頭進得屋來。
“方才是否少林方丈和武當掌門人都來了?”坐下悠閑地喝口茶,謝非問道。
“老叫花子好長的耳朵,啥時候也變成長耳朵兔子了?嗬嗬。”朱文羽可能是巴不得有點事幹,正好“鐵手天龍”謝非來了,心情極好,忍不住就開起了玩笑,也難怪他在這天下第一大幫的龍頭幫主、江湖前輩“鐵手天龍”謝非麵前想放就放得開,原來在宮裏的時候,連朱元璋和皇後娘娘馬大腳跟前都能嘻皮笑臉露出猴樣,相比起來,謝非最多隻能算是個草莽英雄,比起大明皇帝來說自是不可同日而語,自然是難得讓朱文羽這天生猴性產生什麼敬畏之感。
對謝非來說,作為一幫之主,高高在上地要處理幫中事務,丐幫弟子在他麵前素來是畢恭畢敬,唯一剩下的一個徒弟又是個冷麵冷心不苟言笑之人,雖然能力不錯,也頗得己心,但師徒名份之際,也得保持著那份尊威,平日裏也就隻能和師弟周元說說笑笑而已,不免時時有寂寞無聊之感。偏偏碰上朱文羽這麼一個猴頭,人既是聰明,武功也高,更難得性情隨意,好開玩笑,頑皮胡鬧,總能讓他開懷笑上一場,竟讓他有些許天倫之樂的感覺,因此和周元一樣,心中也實是極為喜愛朱文羽,此時聽朱文羽毫不在意地稱他為長耳朵兔子,不但不以為忤,反而心情甚是輕鬆愉快,忍不住也開起了玩笑:“那當然,老叫花子便是屬兔子的,活了大半輩子,別的沒練什麼功夫,倒是把耳朵練得極長,哈哈哈哈。”
南宮靈性情沉靜,不但不喜歡隨便開什麼玩笑,平日裏更是連話也不多,頗有大家公子的風範,隻是同樣也受這氣氛感染,坐在一旁微笑不語。
“嗬嗬,是是,那是當然,老叫花子練耳朵功夫數十年,武功登峰造極,上聽天雷,下聽蟻語,中間還能聽著百裏遠的別人房裏兩口子的私房話……”
“哈哈哈哈,小猴兒信口胡言,怎麼學得像個長舌婦?也不怕這少室山風大閃了你的舌頭,哈哈哈哈。”謝非愈發拂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