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人瞪大眼睛,帶著絕不敢相信的眼神,嘶聲吼道:“劍芒!”忽目光一散,眼睛一翻,向後搖搖欲倒。
朱文羽急忙飛身上前兩步,劍交受傷的左手,右手一伸,已扯住蒙麵人左臂,隻是蒙麵人身子已朝地上倒去,被他一拉,一側,已側倒在街上。
那邊和沙漠鬥得正緊的蒙麵人眼睛一撇已看到朱文羽這邊的情勢,心知事情大不妙,手頭一緊,劍光大盛,接連使出幾招拚命的招式。沙漠手中隻有一柄竹柄的折扇,不敢造次硬接,隻好退後兩步,以扇作尺護住自身,隻見那蒙麵人忽地手一縮,劍光全斂,急速後退,轉過一道牆角,翻身縱上一道矮房,瞬間便消失在漆黑的黑暗之中。沙漠一時追趕不及,隻好轉身回到朱文羽身邊。
“朱兄,如何?”
隻見朱文羽正呆呆地站在那倒在地上的蒙麵人身邊,沙漠一看,那蒙麵人的麵巾已被拉下,原來是個清矍老者,不過雙眼緊閉,嘴角流出一絲血跡,伸手在鼻間一探,已無絲毫氣息,卻已死了。
沙漠看到那老者的麵目,一呆,也不敢耽誤,順手在蒙麵人身上從上到下摸了個遍,把身上所有東西都掏了出來,也不及細看,將那老者的蒙巾黑巾一扯,把東西包上,扯了朱文羽就走,朱文羽還在怔怔地發呆,提著劍無意識地被沙漠拖著向前走,沙漠停下來指了指朱文羽手中的雷霆劍,朱文羽機械地將它收回腰間,又被沙漠拉著轉過幾道街。回到“中原客棧”門前,停也不停,沙漠一手拎著黑包,一手扯著朱文羽,一聲不吭地快步上樓,不等小二過來招呼,已閃進房門,反身將房門關上。
南宮靈正在房內桌上彎身畫著什麼東西,猛見朱沙二人急衝衝地闖進來,還將房門關上,心知一定發生什麼大事,也顧不上將筆擱在筆架上,隨意往桌上一放,站起身急道:“朱兄,沙兄,發生什麼事?”
沙漠一放手,朱文羽蹭地坐在桌旁凳子上發呆,沙漠也倒了一杯茶,一口氣喝下,“有人行刺。”
“有這等事?沒傷吧?”南宮靈更驚。
“我殺人了。”朱文羽喃喃地說,眼睛無神地看著前方,一臉呆呆的神色。
“沙兄請說一說,究竟怎麼回事?朱兄還受傷了?來者何人?”南宮靈急到包袱中找金創藥,嘴裏一勁地催促沙漠。
沙漠便將剛才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向南宮靈說起,最後說道:“本來還打算去找一個賭場打探一些消息,哪知發生了如此的事,大街上殺人,雖說朱兄有皇上金牌,不會有什麼問題,可一旦見官糾纏起來也很麻煩,還不如一走了之省事。”
“嗯,朱兄,那你是如何殺死那蒙麵人的?”南宮靈冷靜下來,問道。
“我沒有啊,我隻是點他的穴道,哪知……就死了……我……我從沒殺過人。”朱文羽看來還沒從巨大的震動中醒過來,仍喃喃道。
“朱兄,我看那老頭死的時候嘴角冒出黑血,極可能是吞毒自盡身亡,並非朱兄所殺的,不關朱兄的事,再說,這等人暗中行刺朝廷命官,死了也是死有餘辜,朱兄不必如此自責。”沙漠安慰道。
“哦,是了……確實……確實有黑血……確實不是我殺的嗎?我確實沒殺啊,我隻是想點穴的……我用的靈犀指……我……我隻是點了穴……我沒……我沒殺……沒殺人啊。”
“確實非朱兄所殺,朱兄不必介懷了。”沙漠心知朱文羽第一次認為自己殺了人,受了驚嚇,想起自己當年辦案時第一次殺人後也是如此驚魂未定不知所措,深知其中感受,還是不住地安慰。
“那行刺者究是何人呢?”南宮靈在一旁不解。
“對了,朱兄,你是否認得出那死者?”沙漠故意轉變話題。
“……麵熟……”朱文羽的心情還未鎮定下來。
“正是,不知朱兄南宮兄是否還記得,當時在曲阜縣,兩位住店時,我在樓下和兩人吵架,不讓他們住店,後來還是朱兄讓我不必如此的,那兩人才和你們住到一個店中。那死者便是那老少二人中的老人。”沙漠畢竟長年辦案,記憶力驚人,認得極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