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哈哈。”朱文羽是越說越沒個錦衣衛千戶大人模樣,完全一派小混混相了。
“周兄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啊。方才不知究裏,需得以禮數接待文羽,多有冷落,還請周兄見諒。”南宮望站起身來抱拳一禮。
“哈哈,哪裏哪裏,自門主接任南宮世家那年以來已是十年有餘,看起來是越發精神了,想必這門主當得是有滋有味啊,我這老叫花子可就差得遠嘍。”下巴一抬示意朱文羽:“從來沒見過小賴皮正兒八經地裝朝廷大員,看他那裝模作樣的憋得難受,方才我都快笑慘了呢。門主也被這小子的人模狗樣騙了吧?哈哈,這小子也就能裝這麼一會,再多小半個時辰就憋不住露出本來麵目啦。你說這猴子唱得了戲嗎?哈哈哈哈。”周元是一串大笑。南宮望想想也確實如此,自也忍不住笑出來,隻是自重身份要保持門主威嚴,且秉性不同,畢竟不似周元那毫無顧忌不顧體麵地開懷大笑,嗬嗬幾聲便也打住了,隻是屋中明顯氣氛確實輕鬆許多,倒也衝淡了不少悲愴之氣。
“方才文羽說到舍弟南宮雷,皇上和燕王懷疑主使之人非富即貴,甚至於便是朝中權貴也說不定,恐怕有重大圖謀,想讓文羽從江湖上尋些線索,不知周兄有何高見。”
“嗯,此事我也正想和門主商議一下。很明顯,這雖然是朝廷之事,但如今天下太平還沒多少年,百姓再經不起戰禍,連大的折騰也經不起。若是朝廷有什麼亂子,或者有人圖謀造反,必然引起軒然大波。南宮世家和我丐幫都是江湖上的大門大戶,你我當然也義不容辭得幫臭小子這個忙,免得百姓遭殃。再者說,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朝廷曆來對咱們江湖中人是又用又防的,如果有習武之人牽涉朝廷裏的事,又不能幫著皇帝老兒分憂,隻怕朝廷對咱們武林中人心生偏見,要是皇帝老兒橫了一條心嚴加整肅,調了官兵來對付武林中人,那可就是咱們江湖中人的大禍,隻怕也是天下的大禍了,咱們江湖中人勢力再大,名頭再響,也是萬萬鬥不過官軍的。雷霆劍客為人所害,凶手雖然也當場被雷霆劍客擊殺,但這幕後主使之人也確實須得查清。不論如何,於公於私,臭小子這個忙我們都是得幫的,朝廷得罪不起,幫他就是幫咱們自己。”周元不愧是慣走江湖見多識廣,一番話說得南宮望連連點頭沉思。
周元續道:“對手既然是非富即貴,能驅使得動殘月鉤魂,自然來頭不小,輕易惹不起。這次皇帝老兒既然隻是要臭小子在江湖中尋訪線索,自然也是不想大動幹戈,以免打草驚蛇,這也算是一件好事。我丐幫和你南宮世家在江湖中名頭都不小,自也不用直接出麵支持,不過倒可分別派出門人子弟幫幫臭小子,暗中助力。丐幫這邊自然就是我老叫花子當仁不讓,陪著他走走江湖,門主恐怕也得派出一兩個人跟著走一趟。”
“嗯,周兄所言麵麵俱到,確是在情在理,思慮周詳。此事須得好好籌劃一番。隻不過南宮世家有祖訓,門人弟子中同時在江湖中行走的不得超過三人,除了舍弟南宮雷之外,還有南宮雨和南宮智二人。”南宮望沉吟道,他其實滿心不想卷入這場紛爭,特別是有可能是朝廷中人的爭鬥,於南宮世家無絲毫好處。隻不過這次南宮雷遭人暗害慘死,又有皇命,若不理會也會大大有損南宮世家的聲名,略一思索,續道:“舍弟去世,南宮世家行走江湖之人自是得補足三人之數,我令南宮靈陪同文羽,一同幫忙吧。”
“這南宮靈是何許人?老叫花子從未聽說。”朱文羽正玩弄牆架上的古董,看說到自己,也是關心地瞧過來。
“靈兒是舍堂弟南宮飛的幼子,今年才十八歲,從未在江湖走動,周兄自然未曾得知。靈兒練的是我南宮門的絕情劍法,得老朽堂兄南宮沐教導,算是下一代較為出色之人。我安排他主要因他性情沉穩,又與文羽年歲相仿,年輕人易於相處,一動一靜,也希望能有‘有餘補不足’之效。說句藏私一點的話,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也該他們後輩人出去走走長點閱曆了,總不能老是讓我們這些老家夥出去挑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