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羽心中已是有數,打開一看,裏麵隻有一張白紙,上麵用毛筆寫了歪歪扭扭的幾個字:“今日午時,城東五裏鬆林一會。丐幫揚州分舵‘流星虎’葉飛拜上。”
“嗬嗬,還真行,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象這種拜貼,他早聽雷伯說起江湖規矩時提到過,隻是今天倒是第一次接到,想想收到拜貼然後依貼赴約,算是做一回真正的江湖人,心中倒有一種新鮮感,想到這朱文羽心中居然湧起一種心跳的感覺,不過貼子上這筆字也實在是太差,定然是個武夫寫的,勉強能讓人認得而已,實在是談不上什麼書法,沒一點風雅之氣,看到這朱文羽直搖頭。
約定的地方在城東,正好是趕路的方向,朱文羽找個地方吃過早飯,又帶了幾個饅頭當幹糧,退了房,牽著馬便往城東而去。
出了城門翻身上馬,慢悠悠地走不多久便看到一片不大的鬆林,想來已到地頭,抬頭看看太陽,居然還不到巳時,還有一個多時辰才到時候,看來是心急來得太早了,也懶得再到處跑,走進鬆林,把馬拴在樹幹上,將身一縱,飛身上了一棵鬆樹,找了根碗口大小的平伸鬆枝,取了褡褳放在腦後靠上,就勢躺在鬆枝上閉目而寐,陣陣秋風吹過林間,倒也十分幽爽。
也不知過了多久,傳來一陣細細的腳步聲,他仍未睜眼:“這兒有匹馬,表叔,看來這小子已經來了。”
“嗯,我知道,你先別說話。”一個略略蒼老的聲音道。
“丐幫揚州分舵‘流星虎’葉飛在此,還請朋友現身!”那老者提高嗓音喊道。
朱文羽順手把褡褳一抄,後背微一使勁,已飛身縱下鬆樹,隻見老者驚訝地後退半步,盯著他看,旁邊站了一人,正是昨夜遇上的“霸王虎”李鐵虎。
“表叔,就是這小子!”李鐵虎惡狠狠地指著朱文羽,忙不迭地湊到那葉飛的身邊。
葉飛白了一眼李鐵虎,衝著朱文羽一抱拳:“在下丐幫揚州分舵副舵主‘流星虎’葉飛,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在下朱文羽。”朱文羽本來想連名都懶得報了,不過想想還是說了,心道:“算是看在你的白頭發麵子上。”
葉飛皺了皺眉,思索半天,實在想不起武林中有這麼一個人物,昨夜李鐵虎回去找他告狀,他便知道這個對手必定是個武林中人,而且聽那不成器的表侄的描述,隻不過是用扇子點了一下,表侄的腿便差點廢了,定然是個內家好手無疑,此時聽到這名字卻是如此陌生,而且連外號也不說,不知道到底是沒有還是不肯說,倒是一愣。
不過這葉飛畢竟久走江湖,馬上反應過來,道:“朱大俠,不知昨日我侄兒李鐵虎如何開罪於大俠,被朱大俠點了腳背穴道,他乃丐幫揚州分舵之人,我想朱大俠是否能給丐幫一個交待?”
“嗬嗬,這個李鐵虎是你侄兒?他沒告訴你昨天怎麼受的傷?沒告訴你昨天怎麼攔街問我要錢還是要命的?”朱文羽見對方一口一個“大俠”,心情大暢,笑道。
“這……”葉飛臉一紅,他對自己這個侄兒的欺行霸市橫行霸道的品性實在是心中有數的,也知道此事多半是侄兒先尋釁鬧事惹的禍,隻是侄兒求上門來,自己早年又深受表嫂的厚恩,實在是推托不開,便獨自陪侄兒來找顏麵,他自知這種事多半錯在己方,不敢叫上幫中兄弟,犯了幫規,隻是一個人來,如果打得過,自然手下留情做做樣子應付應付侄兒了事,若是打不過,正好也算交了差,到時再責怪侄兒自己惹的辣手對頭,怨不得別人,便不能再到表嫂麵前去告狀說自己不肯照應侄兒了,正好也給他一個教訓。“他事我等不必細說,今日葉飛此來是為侄兒出頭,和朱大俠了結此事,還望朱大俠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