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大哥。”
“籌款的事進行得怎麼樣了?”
“也有幾百萬兩了,能辦些事了,杜風雖原本不是咱們的人,但此事還是盡心的,隻是手段有點辣,畢竟他娘的邪魔外道,不拿人命當回事。隻不過大事要緊,為了大漢朝基業,我也沒說他什麼,隻要能弄到銀子,隨他幹去,要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黑衣人輕輕一笑。
“唉,是啊,情非得已,當年咱們起事,不也是為了老百姓能過上好日子,不受蒙古人欺辱嗎?咱們今日此舉,也是沒辦法,為了咱們大漢朝,隻能讓百姓先苦一陣子了,待咱們奪了天下,複漢建國,再好好安撫就是了。”那太監服飾的大哥歎了口氣,又咳了幾聲。
“是,大哥。”黑衣人不敢再多說。
“好了,不多說了,你出宮去吧,記住,一切都照原來的謀劃行事,盡量不要露了行跡,你在徐達那兒也得小心,不能讓他看出什麼來,薛剛那些人管好。”大哥一邊咳嗽一邊揚了揚手。
“放心吧,大哥,那我去了。”
“替我給恨元世成他們幾個去信,問個好,十幾年不見了,都不知道他們變什麼樣了。”
“嗬嗬,恨元變得大,世成倒還沒怎麼變,還是老樣子,他們也挺想大哥的。”
“嗯,去吧。”
“是,大哥,那我去了。”
“去吧。”那大哥揚揚手。
黑衣人一抱拳,悄無聲息地隱身而出,越牆出宮而去。
自朱元璋給朱文羽封了個一級侍衛的虛銜,他便可就更得逍遙自在了,整天練功閑逛,每月還拿一份一級侍衛的俸祿。不過說起來他拿著這些銀子也實在沒什麼使處,宮中的日常用度都有官家的月例供著,倒是手裏有錢了,這小子又不是個小氣人,時不時在大街上買些個零食或是好玩的玩意兒之類,回來要麼孝敬給老夫子仁公公之類,要麼送給要好的侍衛,倒讓他在宮中愈發如魚得水,上上下下無不混得爛熟,整天玩得不亦樂乎,隻是那些東西實在也就三五十幾個銅子的事,最貴的也到不了一二兩銀子,值不了幾個錢,一年下來都花不出去幾兩金子。
隻可惜好景不長,開春後陳老夫子身體愈加老弱,終於一病不起,終在四月間辭世,這讓朱文羽傷心不已。陳老夫子撫育他多年,他早已視之為最親的親人,皇上特旨許他在閑瀾院自設靈堂,身披孝衣致哀守靈。朱元璋和後宮嬪妃都送來了孝儀,馬皇後還親至靈前致奠,這陳老夫子也算是極盡死後哀榮了。
陳老夫子七七剛過,皇上便有旨,鑒於朱文羽已長大成人,再居住後宮多有不便,特在東安門外響鼓兒街賜宅第一所單獨居住,並劃撥十個太監照料,並允其繼續自由出入皇宮。
朱文羽如今已是領一級侍衛銜,而且新賜宅第,雖然沒有實職,卻也可見聖眷頗濃,侍衛們哪有不紛紛上來拍馬屁之理。剛搬到新居這天,便來了不少侍衛朋友過來慶賀他喬遷之喜。連那莽漢“千斤鼎”柳勇也封了二兩銀子的賀儀,朱文羽笑嘻嘻接過賀儀,連聲道謝,吩咐服侍太監布置酒席,心中卻暗暗好笑:“算你小子命好,那天若不是碰到雷伯,你小子也早被少爺我打個鼻青臉腫了。”小高子帶著十個小太監連忙上下張羅,陳漢仁仁公公年紀略大,仍舊留在宮中閑瀾院內,這府中太監自然是以小高子為首,他也算當上個小總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