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多謝姑娘,多謝女俠。”小姐發著抖說,顯是嚇得不輕。
“小姐,我們回去吧?”丫環扶著她走出人群,隻見兩人裙擺仍在不住細細抖動。
朱文羽看得心情大暢,湊上去正想和那紫衣姑娘答話,紫衣姑娘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叫道:“小離,我們走!”
“是,小姐。”人群裏擠進來一個穿綠色裙裝的姑娘,看起來比這紫衣姑娘小那麼幾歲,人群自發讓過,二人雙雙離去。
“這家夥,肯定是把我也看成街頭小混混了。”朱文羽苦笑著搖了搖頭,也隨散去的人群轉身往回走。
“不過這姑娘確實長得不錯,也就是十五六歲,和我差不多,隻不知是哪家姑娘,長得挺耐看的嘛,還拿著劍,抓著個混混,肯定是會武功的,真不知是什麼人……”一邊走朱文羽還一邊胡思亂想。
靈光一閃,朱文羽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來:“雷伯不許我和侍衛再動手,近來他也少和我喂招了,就我自己一個人練,真沒什麼意思,我何不多留心些街上不平之事,也來個打抱不平?就算白天街上不好動手,打探清楚了晚上來懲治那幫臭壞蛋也好啊,就當是練練手,活動活動筋骨,也算是少爺我行俠仗義啊。雷伯老說我缺少實戰,這不正好是個好機會?對付這幫毛賊不用客氣,他們也不會對我客氣,到時我也正好練練,逮著幾個罪大惡極的就算殺兩個也算為民除害,雷伯肯定不會有什麼羅嗦的。”想到這,一陣興奮,嘴裏的小曲兒又出來了。回宮時連門口的守門侍衛都問:“羽少爺,今兒個這麼高興呢?得什麼好彩頭了?”
“狗屁彩頭,少爺我今天摔了一跟頭行不行?哈哈”話未說完,朱文羽早已入宮遠去,拋下同樣在哈哈大笑的侍衛。
果然,自這日開始,朱文羽白天便常到街上逛逛,留心些地痞流氓的作惡行為,打聽清楚,又新買了幾個惡鬼麵具,一身黑衣,半夜裏便換上黑衣,跑到那些混混窩裏,拎出幾個小混混來打個鼻青臉腫,警告一番,也算是那些街頭混混祖墳頭冒了青煙,朱文羽如今已達一流高手境界,教訓幾個地痞流氓,就算一次上十幾個對他來說也是稀鬆平常。本來真正的一流高手才不屑去教訓這些最底層的街頭混混,可就朱文羽來說卻不同,他生性疏懶,隨性率意而為,連那些最低等的四等侍衛也可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自是從來沒將自己的身份看得如何高貴,見到不平之事便心癢癢地伸手。二來他也是為練手而去,倒是還希望小混混們一次多來幾個,讓他多費幾下手腳。隻是那些地痞惡少都是欺善怕惡之輩,在街上打個群架欺負幾個老實人還差不多,碰上這真正的武林高手可就根本不夠瞧的,教訓了幾次,也真讓街麵上明顯安寧不少,小混混們都道上碰撞了“太歲”,老實了不少,卻實在讓朱文羽大呼不過癮,一心想找那麼一兩個真正的江湖中人鬥上一鬥。
朱文羽早聽雷伯說起過,真正的江湖中人除非萬不得已,一般是不會白天在大庭廣眾之下有所異動的,若是公然犯事引起官府追究,則是江湖人最麻煩的事。江湖中人誰也不願與官府作對,而事實上對官府來說,俠以武犯禁,江湖中人也是最不好管的人,隻要麵子上過得去,碰上江湖事也不願深究,睜隻眼閉隻眼,隻願相安無事,故而所謂江湖之事江湖解決,通常是找無人偏僻之處相鬥,或是在夜間。朱文羽想著要想碰上真正的江湖人打上那麼一兩架,自然也隻能是晚上出去碰碰運氣。
朱文羽立即把這想法付諸實行,連著幾夜都潛出皇宮,找一個較高的民房樓頂貓著,拿幾塊點心一邊吃一邊躺在瓦麵上看星星,滿心期望等上一兩個江湖夜行人。可令他大失所望的是,蹲了三五個晚上,喝足了西北秋風,隻是碰上了兩個入室偷盜的小毛賊,跑過去逮著了掄起拳頭還沒開始打呢,對方已經尿濕褲子癱倒在地直叫大俠饒命。這“大俠”二字來得如此容易實是叫朱文羽哭笑不得外加滿心不甘,一點也不過癮。不過也實在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法子,隻好縮著身子在房頂上繼續等待期盼。
這夜,朱文羽百無聊賴地躺在京城有名的絲綢白家的最高房頂上吹冷風看星星,突然心中一動,似有所覺,耳中傳來一絲輕微的衣袂輕飄之聲,朱文羽騰地一下坐起,凝目四周一望,果見身後二三十丈外有一黑影在房頂一閃而過,身形迅捷,顯見是上乘輕功,遠非那些小偷毛賊可比。
“他奶奶的,總算讓少爺我逮著一個!”朱文羽精神大振,套上麵具,貓身而起,腳尖用力一點,直朝那黑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