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警笛呼嘯，兩輛警車衝進了人群，毫無意外地將葉凡帶回了局子裏。葉凡並沒有受到刁難或者暴力對待的情況，當然除了葉凡認罪的態度好之外，還有一個令葉凡感覺到驚喜的事情。
自己高中時同桌——孔大東，此刻竟然是轄區派出所的一名片警。
“我說凡子，你小子幾年了連個麵都不露，怎麼剛回來，就攤上這麼大一攤子事。”回派出所的路上，生的白白淨淨、戴著眼鏡一副斯文樣的孔大東特意將葉凡的手銬鬆開，一臉惋惜地說道。
葉凡也隻能苦笑，“剛下車，就遇到爸媽被人欺負。”
“哎，其實按說這群小混子也是罪有應得，不過我給你提個醒啊，那群混子裏麵有一個是有點背景的。”
“這也就是我們派出所拿這群小混子沒辦法，其實之前那群小子去鬧事的時候，我就提醒過叔叔阿姨了。”
“沒想到，最終還是出事了。說到底啊，你和叔叔的脾氣還真像，動不動就爆炸。還好最後你小子退學了，不然我們二中曆史壞學生名單中，你至少能排個前三。”孔大東作為葉凡高中時代很要好的，把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給葉凡聽了。
葉凡見孔大東回憶起往昔來，也笑嗬嗬地說道，“說到這，大東啊，你倒是令人挺意外的。怎麼現在戴上了眼睛，一副文縐縐的樣子，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孔大東當初讀書時，可是班裏出了名的好戰分子。雖然不會主動惹事，但是的確是一個暴脾氣。葉凡當初讀書時也不怎麼貪玩，可就為了幫助孔大東，還稀裏糊塗的被拉出去打過幾次架。
“哎，別說了，還不是咱們班的班長大人管的嚴，硬說要讓我打扮成人模狗樣的。否則的話，就要和我離婚。”孔大東看似在訴苦，臉上卻是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來。
葉凡瞪大了眼睛，吃驚地望著孔大東說，“你是說蘇樂意？當初拉著我出去打架，目的就是為了和一個小混混爭的班長蘇樂意？”
“可不就是她嘛，兩年前辦的酒席，現在在我們市的農商銀行上班。讓我打扮還是因為一次我陪他們外地客商的客戶喝酒，結果一頓飯吃下來她的業務黃了。”
“這不，我就給整成這個鳥樣了。”孔大東說到最後，還無奈的攤攤手。
葉凡見孔大東臉上一副炫耀、嘚瑟的神情，不自主地就在他胳膊上捶上一拳，正想說些恭喜老同學的話，卻是被副駕駛座上的一個中年幹警打斷。
“咳咳”，中年警察先是幹咳了一下，而後說道，“小孔啊，你遇到同學這是件好事。可是今天這事鬧的有點大，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同學估計要到羅牛山上放幾年牛了。”
“我看啊，你還是趁早和那邊的兄弟打好招呼才好。”
羅牛山是寒山市郊唯一一座小山，一般人隻知道那裏的動物園、植物園，不過有過閱曆的成年人都知道，那裏還是本市的看守所所在。說到羅牛山放牛是戲言，其實就是蹲大獄。
孔大東聞言，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一臉認真地向中年幹警問道，“教導員，真的這麼嚴重嗎？”
見中年男子微微點頭，孔大東立馬著急了起來，“教導員，現場你也看見了，還有那群小混混可都是咱們所裏的常客了。”
“就算是把上麵的關係戶給得罪了，咱多賠點錢還不行嗎？”
還想繼續說下去，卻是聽見中年幹警一聲長歎，然後說道，“那混混的背景是區分局的，賠錢多少倒是次要，關鍵就看你們是不是能找到比區分局還過硬的關係了。”
“好了小孔，把你同學東西戴好，到所裏直接帶到審訊室吧。”眼看快到派出所，中年幹警提醒了一句，便不再言語了。
“這……哎！”孔大東一聲歎息，忍不住地大罵了起來，“真尼瑪的處處靠關係，還是兄弟我混的不好！不過凡子你放心，我這兩天活動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可靠的人。”
葉凡雖然久不在地方，但家鄉的風氣尤其是遇到了對一般人而言的大事情，所有的證據、動機什麼的，都沒有關係重要，這也是葉凡會拉下臉皮，向剛剛認識的奈箐箐請求幫助的原因。
不過這些事情對一般人來說的確是大事，可是葉凡卻是沒有看在眼裏，微笑著對身邊唉聲歎氣的孔大東說道，“放心大東，隻要按正常的流程走就行。”
“這件事，所有後果我都能承擔的下來。”
葉凡的話引起副駕駛座上派出所教導員的注意，特意回過頭來看了葉凡一眼。不過最終隻是幹咳了一下，沒有張嘴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