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唯諾諾,毫無主見,甚至就連眼神都那樣畏葸不前。再加上各種不自信的小動作,讓我在幾個照麵便定下了王守旭的性子。
我果然還是小瞧了這家夥,我咬著牙有些不甘地這樣想到。
我真的沒有想到,王守旭竟然做了這麼久的偽裝。
那麼,他是凶手麼?我心底升起了一個疑問。
還有,為什麼他不殺人滅口?
我已經不在職,就算我死了,之前案件能做得如此縝密,處理一個微不足道的我也不是特別困難的事。
所以,為什麼沒有殺了我?
我還有利用的價值?
我的心裏開始猜測著他們的想法。
於此同時,我開始在想,是否一開始就是衝著我來的?
但是,很快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是衝著我來的,真的害怕我能將這件案子破了,那麼在棋高一著的時候,他們就應該斬草除根,而不是僅僅將我鎖在車內!
我閉上眼睛,這個時候的我,除了思考別無他路。
王守旭一直戴著麵具在和我交談,那他的話裏真實性存在幾分?
謊言的最高境界便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到了最後,就算是自己,都相信了真實的謊言。
王守旭在訴說著那段往事的時候,那追憶的神色,不像作假。
在談到楚守源時,那咬牙切齒深仇大恨的模樣更是真實不做作。
可是,如果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呢?
一個如此多變之人,他極有可能早就猜到了這一點。
所以,那一幕交談或許是第一次,但在王守旭的記憶裏,早已模擬了無數遍。
甚至於,將我想要問的一切全都列好了標準答案。
王守旭的變化或許會是案件崩潰的開始。
我的心裏不由擔心起來。
一直以來,我將王守旭的定位在備胎上。
可是,這一次我終於為自己的自負付出了代價。
我一直瞧不起的人,一直都沒有任何想法窺伺秘密的人,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甚至於,可以說將我玩弄於鼓掌之間。
不知不覺,我開始興奮起來,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臉龐已經紅潤。
人,總是想要和優秀的人交鋒。
可是,我們在博弈。
凶手繩之以法是我的勝利,而王守旭的勝利是那個人離開此地!
在我決定帶王守旭去D市的時候,我知道了凶手是誰。而王守旭可能也正是發現了這一點,才會決定出手。
他不得不這麼做,一旦我去了D市,變數太多。
一旦出現意外,或許就無法挽回。
我甚至能夠想象到這樣一副畫麵,當凶手在殺害了楚守源的那一刻。
醉酒的王守旭恰恰看到了那一幕,不自覺地他的嘴角上揚,那是找到了獵物的欣喜,
於是,原本昏昏沉沉的王守旭瞬間清醒,那完全不同以往的冷酷玩味的眼神,一步一步地將房間的痕跡清理。
為了完美地掩飾痕跡,甚至用自己的腳印覆蓋了之前的地方。
也許,他後麵的多次光臨,並不是為了遮掩線索,相反,那是一種驗證自己成果的心理。
隻要一天不被發現,那種滿意就濃鬱一分。
到了後麵,因為太過滿意而不自覺地留下了些許新的痕跡。
甚至於,發現獵物的王守旭不斷地唆使著凶手,像一個引路人一樣,帶著凶手一起走向地獄。
D大之人,從無一個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