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王守旭抬頭，他看著我，那雙眼睛裏第一次沒有了仇恨，隻有古井無波的平靜。
可正是這平靜，讓我的心不知為何突然之間竟然有了一絲顫抖！
王守旭看著我，“我記得你和小雨認識的時間，也才僅僅一個多月。”
像是審問，又像是嘲諷。
喬佳雨有些責怪地說道，“小旭，你在說些什麼？”
喬佳雨臉色憔悴，“阿楚死得那麼不明不白，如果不是書寧，恐怕我永遠也不能知道凶手是誰了。我不許你這麼說他。”
王守旭低著頭，隻是安靜地將剝好的橘子放到她的手中。喬佳雨沒有伸手去接，王守旭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了。”
然後，王守旭站起身，說道，“我先出去了。”
我看著他離開，眼神對著外麵的那幾個小子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跟上去。
喬佳雨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你是懷疑小旭他麼？”
我說道，“懷疑隻是我的本能而已。更何況，我不會傷害他，隻要他真的沒有做過，一切就沒有問題。”
人在做，天在看。
喬佳雨冷笑一聲，“所以，你今天來是想通過我的嘴巴知道他的消息？”
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生氣，或者說，她為什麼會生氣？
懷疑隻是我的工作，隻要有案子，我必須時刻保持這種狀態。我必須時刻思考，再沒有關聯的兩件事，我都必須牢記心底。因為當一切浮出水麵時，當初被忽略的所有事情，這一刻都清晰無比。
看上去毫無關聯的事情，卻極有可能是案件的關鍵。
我說道，“這是我的工作。”
喬佳雨把臉別過去，“我有權利拒絕回答。”
……
我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情況很熟悉，而這個語氣我也很熟悉。
隻是，我不知道到底熟悉在什麼地方。
但是，喬佳雨很聰明，如果她不願意告訴我，我是不可能從她的嘴裏知道一些什麼。
事實上，從案件發生到現在，我根本就沒有從她的嘴裏知道些什麼。
我站起身，“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
喬佳雨看著我的背影說道，“他是我的朋友，默默守護了這麼多年，我就算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也不能傷害他。”
我不置可否的點頭，並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的我，沒有在意喬佳雨說了什麼。因為，王守旭已經離開了，而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呂純的公寓。
如果，我之前的猜想沒有錯，呂純極有可能已經出門。
原因有三個。
第一，即便是成年人，但深夜出門，身為一個女人，就算是再粗心大意的女人，心裏也會有戒備。更何況，喬佳雨和呂純她們之間，連朋友也算不上。
第二，房間太過幹淨。雖然極有可能被整理的原因，但實際上，那天晚上停電，無論怎麼整理，燭光之下始終會有錯漏的地方。再仔細的人也會因為光線問題而忽略了一些難以發現的角落。
除非，那間公寓原本就是那麼幹淨。而凶手在裏麵呆的時間很短，短到不需要過多整理就足夠抹去他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