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方老師!
鍾建看著我的那一眼,飽含深意,期許還有托付。
互相托付著,這條路上,我們兩個人孤獨地行走著。
鍾建說,“誰都不要相信。因為,所有人都是敵人,即便是方冷!”
方冷依然不在家,我有些出神,習慣了她的存在卻沒有想到,突然之間她也可以消失不見。
想起了鍾建的話,我苦笑一聲。
開始整理著東西,既然遲早都會離開,為什麼還要繼續呆在這裏?已經沒有必要了。
隻是,或許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我這個沒有工作的無業遊民。
在這個寸土寸金的D市,身上僅剩的幾千塊錢,竟然租不到一間能夠湊合的屋子。
我唯一能夠住的地方,竟然是常藤街!沒錯,這個D市人所共知的地方。
沒有工作的我,甚至於也沒有多少錢!
從國外回來,我已經花費了不少錢,而我接下去要走的路,會是一場持久的戰爭。
天道好輪回。
還是那個房東。
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看著我,有些恐慌,“張警官,我這裏……又出命案了?”
房東和我同姓,張火民。
很樸實的名字,那個年代的老人按照輩分給孩子取名字,末尾接的字大多是一些簡單易懂的字。
張火民幾乎是雙腿打顫,很有可能我一點頭這個房東就會一頭栽倒下去。
我隻是簡單的搖頭,而他心裏卻鬆了一大口氣。
到處都是不容易的人,盡管發生了命案。但不過一個多月,原本空蕩的街道又陸續有了生氣。
我看著這些從外市來的人,說道,“房東你倒是厲害,這麼快就找到新房客了。”
張火民有些艱難地說著,“住在這裏的,都是一些鄉下來的,他們平時都不舍得開銷,我這裏房租最便宜。再加上出了那事,我降價了500就能住一個月,還不要押金,他們自然就高高興興地住進來了。”
500一個月,雖然聽起來少,但這一棟大樓足足能住上百號人!
每個門的背後都是一個單間,沒有衛浴,就連燈泡都是舊的,更沒有監控攝像。
這麼大的一棟樓,想來這個房東也是吃著祖宗留下來的東西。
現在這裏,就是我最好的容身之處了,雖然又髒又亂,但幾千塊錢,又指望在D市找到多好的地方?
而且,我還要吃飯!
這些都是錢!
我問道,“房東,你這裏有網絡麼?”
張火民囧著臉,“張警官,我這裏唯一有網絡的就是我的屋子了。要不,你要用的時候就來我這裏?”
我笑了,“真來你屋裏辦案你不怕?”
我看著打怵的房東笑了笑,“我也打算在你這裏長住了,需要注意一些什麼你直接跟我說一聲就好。”
“沒有沒有。”張火民連連搖頭,“張警官要住的話,住多久都行,都是姓張的,五百年前是一家。”
就這樣,曾經身為刑警的我,住在了D市有名的站街區。
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的權利,我曾經以為是這樣的,直到遇到了這群人。
我才知道,任何人都會有無法選擇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