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我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你的意思是?”
“把金恒的老婆趕緊保護起來,如果真是滅口的話,那個人恐怕下一個目標就是她們了。”鍾建語氣沉重。
這件案子,照他這麼一分析,也許就不是單純的報複殺人案件。
這樣想想,被鍾建這樣一點醒,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為什麼我可以看透陳鬆,卻看不透作案手法,有人指點!
陳鬆的背後,有一個人為了達到目的,指使他殺人!
陳鬆,沒有了利用價值。
方冷聽著我們的說話,提醒了一句,“陳鬆的HIV抗體顯示陽性,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艾滋病就算是窗口期,也會相安無事兩三年,但之後的日子裏,每一天都是折磨。所以,陳鬆是自投羅網的!
他已經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以他這種執拗的性子和對警察的蔑視來看,他是不可能將幕後之人吐露出來的。
“還有一個關鍵人物,周建!自從那次之後,就躲了起來,他一定是知道什麼,或者得到了命令,如果說我們把D市挖地三尺都沒能找出來,那才是最恐怖的。”
我看著這個躺在病床上還想著案情的男人,這一刻,隻有敬佩。
刑警,如果不是把腦袋栓在了褲腰帶上,是不可能這麼勇而無畏的!
於是,我將今天的一切細節以及自己接下來的動作和猜想一起告訴了鍾建,這一刻,我不得不承認,我或許可以是個優秀的破案專家,但對於刑警,鍾建比我更合適。
鍾建看著我,良久無聲。
方冷已經出去了,這個房間隻有我們兩個。
漸漸地,鍾建歎了口氣,“你的直覺很準。而且,你有一種天賦,可以輕而易舉地想象出凶手的犯罪心理。這一點,即便是混跡刑警多年的我,也做不到,整個中國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同樣是屈指可數。隻是,你似乎在害怕這一種能力。”
我看著鍾建,“我接下來的動作,你同意了?”
鍾建看著我,“我現在這個樣子,能阻止你麼?更何況,你才是組長,不過我需要提醒你的是,那個模型應該做出來了。”
鍾建又說了一句,“還有,那個設計圖紙,我們似乎都想錯了。”
我將鍾建所說的全部記在心裏,然後對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說道,“好好休息,那些家夥平時怕你怕得要死,現在一個個比誰都擔心。”
走出醫院的我,看著方冷有些發抖的身子,將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揶揄了一聲,“放著屋裏的暖氣不吹,跑到外麵來受凍,你可真是大小姐脾氣。”
方冷白了我一眼,“屋子裏悶,更何況你們兩個大男人呆著,我一個女人在那裏做什麼。”
我知道方冷看不慣鍾建,雖然不知道鍾建哪裏惹到了這位姑奶奶,但女人的性子你要是和她較起真來,恐怕以後的日子都不得安寧。
尤其,還是一隻母老虎。
回去的路上,我想著鍾建的那些話,想著應該怎樣引蛇出洞守株待兔。漸漸地我有了一絲困意,第一次地,我竟然不借助藥物就開始入睡。
也許,這些天,我真的是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