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局裏,白城看著我,輕輕拍了我的肩膀,然後走了出去。
鍾建看著我,隻是淡淡地說了句,“回來了?”
這個時候,我很想給所有人打氣,但實際上,也許最氣餒的反而是我。方老師將這麼重要的案子交給我,而我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明明知道凶手就在那裏,卻拿他沒有辦法。
我想傳召他,可是,傳召過來又如何!除了將他一次又一次地留在這裏,還能做什麼!他有不在場證明,在我不能推翻那個不在場證明之前,我就不可能證明他就是凶手!
我是專案組組長,這個案件現在是由我負責。這個時候,我必須告訴他們,這個案件的進展!
所以,我取出了自己從陳鬆租房內的物件。
帶血的絨毛,以及一根頭發。
鍾建看著這個,問道,“這是哪裏來的?”
“陳鬆的家裏。”我看著鍾建的眼睛,淡淡地說道。
“你去了F縣?”
我搖頭。
方冷沒有問我這些問題,隻是一如既往冷靜地將我手上的物證帶去檢驗比對。
我看了看時間,不過才9點。我看著鍾建,“這一次的第一現場找到了嗎?”
因為之前的每一次都沒有第一現場,所以這一次我特意著重著這一點。無論是什麼案件,無論是擁有再強的反偵查手段,第一現場所能得到的東西遠比其他地方多得多。
盡管,我知道以陳鬆的謹慎,第一現場能發現的資料估計也少得可憐。可是現在,還需要去顧忌這麼多麼,事情還能更糟麼?
不能了!
鍾建卻是說道,“不需要了,這一次絕對是第一現場。”
我看著鍾建,讓他把話一次性說完。
鍾建說道,“這一次,白隊撞到了凶手!”
撞到了!
那為什麼沒有抓住!
陳鬆是個殘疾人,以他的速度不可能擺脫白城!
我的眼神銳利,就像一把刀一樣死死地盯著鍾建。
鍾建迫於我的壓力終於開口,“白隊說是受你的拜托去找死者,而剛到樓下,他便聽到一聲尖叫。情急之下,他衝了上去,卻被人撞到在地。”
這句話聽上去並沒有太大紕漏,可是根本經不住推敲。
的確,白城去常藤街是受了自己的托付,她極有可能是下一個受害者。把她傳喚到局裏,一可以保護她,二更可以知道關於程萌的秘密。
在我假設陳鬆是凶手之後,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條理清晰。
程萌被金恒周建設計,又通過周建的關係下了海,最後染上了艾滋,又將病毒傳給了陳鬆。
這一係列的變故,的的確確可以成為殺人的理由。
可是,在這一刻,突然又再次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因為,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陳鬆,即便他是農民工,即便他的力量大得出奇,但是在腿腳不便的情況下,他憑什麼可以將一個支隊隊長給撞到在地!
有幫凶!
還是凶手另有其人?
我看著眾人,有些無奈地說道,“今晚可能需要加班了。接下來,我們需要對案情線索進行彙總假設甚至刪除。”
我深吸一口氣,“現在的我們,眼前是一團迷霧。我不得不說,隨著案情的進展,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可能性。所以,我們需要做出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