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紙杯放在遊泳圈裏,把調配好的液體倒入遊泳圈內一半,再將準備好的木板封好,倒入另一半,中間用紙杯空出一個有空氣的地方,放入冰櫃。
和紙杯直徑差不多的軟管同樣注射進液體然後封住兩端,長度控製在比熊的長度稍長。
“你的意思是?”鍾建看我有條不紊的行為,沉思的目光似乎放輕鬆一些,有些明白我的意圖。
沒錯,就是那隱隱約約的亮晶給了我啟示。
視頻中,大熊是前進的,可是卻沒有任何人的痕跡。監控不會騙人,所以我能做出的判斷就是——熊是自己進入現場的。
就像車的結構一樣,如果我將用冰做好的輪子和柱子連接在一起,再將熊固定在上麵呢?
在冰凍過程中,曾經加入了大量的鹽水,鹽本身有溶解作用,所以冰的融化速度會加快。
所以這也就是海綿的外側明明沒有完全浸透,可是地麵還有那麼多血的原因。
冰融化了,摻著血和顏料的水淌了一地,自然就有了駭人聽聞的場景誕生。
現在我想要做的,就是驗證。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我和鍾建就臨時找了一間會議室湊合了一天。
幾張桌子拚湊好,拿幾個墊子鋪好,就可以睡了。
現在情況這麼緊急,我沒辦法心安理得的找個賓館安心睡覺。
鍾建的家是本地的,他和妻子已經離婚,孩子交給妻子來帶,自己隻是孤家寡人一個。
警局晚上也有值班的同事,為了市民的安全問題,一天二十四小時沒有一分鍾警局是沒有人的。
靜下心來不去想那些問題,有兩件事情我卻怎麼也想不通。
鍾建看起來遠遠比白城更加成熟老練,而且開會的時候,凡事參與到幾起案件的警官都在會場,為什麼鍾建不在?
第二,聽市長的意思,他也不清楚老師的去向,這麼緊要的關頭,究竟是什麼大事能夠調開老師呢?
老師直到現在都沒有和方冷以及我有任何聯係,這是在平時不太可能發生的事。
這是我回國第一次參與案件,加上這件事的轟動效果和不良影響,老師怎麼也不會袖手旁觀才對。
可是老師一直都沒有露麵。
鍾建也沒有睡覺,他的呼吸平緩而有節奏。半晌,突然摸出手機調亮,靜靜的看著。
我用目光瞥了一眼,是一個小女孩兒的照片。
看起來幾歲的樣子,笑容很甜,眼神卻不太靈動,帶著幾分諳世不懂的呆滯。
他的目光深邃的落在照片上,內疚而思念的眼神讓我一下子確定了這個女孩是誰。
這就是大家口中,鍾建的女兒。
現在不是方便問的時候,我和鍾建都沒有說話。恐怕在無數的夜裏,他就這樣默默思念自己的女兒。
等到天亮,冰櫃裏的東西,就可以給我一個答案了。
我將藥片扔進嘴裏直接咽下,也就三五分鍾的時間,就進入了睡眠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