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看著鍾建已經冒出青黑色的胡茬,又摸摸自己也有些剌手的下巴,還是選擇了休息之後再重新思考。
從下飛機到現在,我幾乎都沒有好好休息過。除了重傷之後在醫院小憩的個把小時之外,我不是在調查就是在案發現場,不然就是審訊室,連饑餓感都不明顯。
本來準備隨便找一家賓館休息一下就回到警局,可是硬拉著我上車的方冷給了我一個跟她一起回方家的理由。
也許……我需要老師的幫助。
被方冷硬拖上車時我老老實實的係好安全帶,又一次將自己的半條命搭在方冷的手裏。
她開車我可不敢睡覺,如果說凶手是故意進行駕駛技巧才讓我變成輕度腦震蕩,那麼方冷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我變成植物人。
別的方麵我不敢苟同,唯有這一點,我有十足的把握。
一路上因為疲憊,兩個人都沒有任何交流,直到車穩穩的停在了公寓門口。
方家其實家底不錯,方冷的爺爺經商,家裏算是很撈一筆。偏偏方老一門心思都在破案上,方爺爺拗不過,隻好把希望都寄托在唯一的孫女身上。
誰知道,身為女生的方冷竟也不輸給方老,不僅僅做了警察,還是讓大多數女生都反感的職業——法醫。
這是一間三室一廳的公寓,雖然不算也別大但是特別有家的感覺。
方冷沒有敲門,直接用鑰匙打開。
家裏沒有人,她試探的喊了幾聲,也沒有聽見老師的回應。
這其實並不意外,如果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拖住了老師,老師根本不可能到現在還沒露麵。
難道是有更重要的案件?
我疑惑的看著方冷,方冷直接甩掉高跟鞋,聳聳肩赤著腳向自己房間走去。
“我也不知道我爸去哪兒了,他沒提過。”
方冷將自己的臥室門開的隻剩下一條縫隙,聲音輕淺的傳過來:“我爸給你準備了換洗的衣服,連同你拎回國的皮箱一起放在書房,你自己去找。”
我應了一聲直接來到書房,反鎖上門準備洗澡。
雖然稱為書房,可是這個房間比兩間臥室還要大些。除了一個巨大的書櫃之外,還有一張書桌和一張行軍床。
我找到了幹淨的衣服,在書房的衛生間衝了個澡,才感覺到一身疲累衝擊上大腦,反應幾乎都要慢半拍。
從書房回到廚房時,方冷已經在忙活了。
她準備了簡單的食材,看上去雖然稱不上是色香味俱全,可是饑腸轆轆的時候也顧不上那些,狼吞虎咽的吃掉了我的那份。
“在技術恢複完成之前,我覺得我們應該換個思路。”
方冷的吃相比我好看得多,就算餓急了也還保持細嚼慢咽。
“你什麼意思?”
她端起手邊的湯精細的喝了一口,衝我眨眨眼:“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