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我抬頭看著方冷,的確很多年都沒見她這樣笑了。
方冷拉開椅子坐在我對麵,臉上的笑意微涼:“隻是覺得好笑,一個男人聯合別人毀了這個女孩的一生,卻因為憐憫讓她徹底墮落成小姐。”
我不知道她在外麵聽了多久,隻是覺得這樣的話題實在不適合和一個女生討論,特別是這個女生是方冷這樣一個女神級的人物。
“程萌的屍體有沒有什麼別的發現。”
她既然出現在這裏,肯定是已經徹底檢查過程萌的屍體,不是單純過來嘲諷一下犯人。
“我剃掉了程萌所有的頭發,發現了一件事。”程萌斂去笑意,將手裏新出爐的驗屍報告遞過來說道:“程萌的頭皮上,布滿了這樣的針眼。身體沒有任何毒品殘留,排除吸毒的可能。”
她的目光沉了沉,接著說道:“我估計是對他不好。”
我想了想兩個人交代的問題,追問道:“程萌有沒有做過流產?”
方冷篤定的搖搖頭回答道:“沒有,絕對沒有,她的子宮沒有任何胚芽著落過的痕跡,而且子宮壁非常完整,應該沒有做過人流這樣傷身體的事。”
程萌沒有懷孕?她以懷孕的名義敲詐了金恒五千元,卻根本沒有這個生命存在過?
“你確定嗎?”盡管我十分相信方冷的技術,還是忍不住追問道:“的確沒有任何流產或者懷孕的痕跡?宮外孕可能嗎?”
方冷不喜歡被人質疑的感覺,也隻是皺起眉神色難堪的看著我:“絕對不可能有錯,我們三個人進行過最詳細的檢查,法醫是不容質疑的。”
那是什麼,讓程萌以為她懷孕,還是這根本就是程萌的一種手段?
案情已經超出我能夠從容處理的情況,所以我把一半的希望都寄托在老師能否給我一些啟發。
不知不覺間我和方冷已經在警局呆了一整夜,夜班的同事已經都回去休息,隻剩下我們兩個還沒有離開。
我在D市沒有家,所以也沒有什麼能回的地方,本來就沒準備在這裏常駐。
“去我們家吧!”方冷的過耳短發因為一整夜都拘在帽子裏,現在有些淩亂。她將工作服一件一件重回抻平掛回在衣櫃裏,目光隨意的掃過我的臉。
“還是算了。”我透過櫃子的反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形象,已經在身上奔波了好幾天的衣服,和亂糟糟的頭發。
這樣的形象去,會讓我自己覺得我太無能了。
還沒等我們兩個決定好到底要不要去方家,就看見一隊醫護人員急匆匆的從警局的後門奔向看守所。
“怎麼了?”我拉住一個同事詢問道,有些不明所以。
同事急吼吼的停下腳步,丟下一句話又匆匆忙忙的追上前麵的人。
他說,金恒在看守所裏被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