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炮彈,快!”他沉聲發令,不過五六分鍾的功夫,每門火炮旁都碼上了幾箱炮彈,至於遊俠格蘭特,則是藏到了倉庫最深處。
與此同時,鄭飛帶著數百名犯人來到了要塞大門前,推開這扇沉重的大門便是自由,被監禁許久的犯人們,眼睛發亮蠢蠢欲動。
“夥計,怎麼說?”胡安舔了下幹裂的嘴唇,死死盯著大門。
在這關鍵時刻,鄭飛閉了兩秒鍾的眼,驀地睜開發狠道:“幹!”
聽這一聲氣勢磅礴的號令,壓抑多年的犯人們頓時嗷嗷叫,幾乎是撞開了要塞大門,瘋湧而出的架勢仿佛饑餓的野狼群,想要撕碎整天虐待他們的軍官士兵。
“開炮!”瞭望塔上,德蘭克瞪大銅鈴般的眼,扯起嗓子咆哮,然而這咆哮僅僅使野狼們的腳步微微停滯了一下。
砰砰砰砰!幾聲劇烈的悶響,隨後士兵們驚慌失措地發現,炮口在冒煙,炮彈卻沒出膛。
啞彈,全是啞彈,沒打出去不說,炮口還被堵了。
德蘭克怔了怔,憤然轉頭瞪著典獄長。
典獄長意識到自己闖禍了,手指抖了一下,顫抖著說:“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趕緊組織士兵反擊!”
說話間,已經有些犯人開始往瞭望塔上爬,士兵們紛紛拿起火槍往下打,但是打一槍後要好幾秒時間上火藥,根本阻止不了。
短暫的憤怒後,德蘭克恢複了一個軍官該有的冷靜,下令道:“用刀!用刀!”
士兵們拔刀,由於腹瀉帶來的疼痛,嘴唇發白,手不停哆嗦。
犯人們撲上來十個,他們能砍下去八個,源源不斷的,雙方在瞭望塔上鏖戰起來。
這場越獄在衝出大門的那一刻,便已演化成了一場戰爭,士兵們想要保命,犯人們想要殺了他們宣泄壓抑已久的怨恨,至於逃跑什麼的,早已不重要了。
就算鄭飛歇斯底裏地指揮他們不要莽撞,他們也完全聽不進去。
除了鄭飛外,隻有胡安和吉姆斯是冷靜的,他們想逃走不想送命。
趁著混亂,三人奔向磨盤邊,順著那酒桶大的洞依次鑽入地道。
第一感覺,黑咕隆咚。
胡安點著隨身帶的蠟燭,照亮了這需要貓著腰才能前進的狹小地道。
鄭飛掏出聖經裏夾帶的那張半透明紙,攤開,想起神父的提示:把這張紙帶進地道。
但現在,他還是不明所以,因為這紙上仍然是一個字都看不見。
“往前走走看。”他說。
借著蠟燭的微弱光芒,三人小心翼翼地前進,怕會踩到什麼機關,挪了足有兩分鍾,他們走到了地道的盡頭,卻沒看見出口。
一堵石牆赫然堵在了他們麵前,石牆上長滿了青苔,隱隱能聽見對麵有水在流動。
“現在......怎麼辦?”胡安轉頭看了看,看樣子像是想回去。
“怎麼,你想出去和那群犯人一起暴力越獄?”
“可是沒路了,雖然士兵有刀,但是我們人多未必會輸!”
鄭飛搖搖頭,沉聲道:“最多再有十分鍾,駐紮在附近的裏斯本皇家騎士軍團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