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不回了,我何以顏麵回故園,故土丟了,家園丟人,親人丟人,連最愛的人也丟人,我回去,是再也笑不起來了。活著,與我本是生不如死,還不如呆這牢籠裏,比較安心。”李煜說時豆大的眼淚掛滿了臉龐。
“嗚嗚……”周薇哭得不能自製。
“隴西郡公,這是一個陰謀,宋皇就是要摧殘你的意誌與人格。他要徹底地擊垮你。你什麼也不怕,王朝更迭,是曆史的必然法則,唯有你的詞將千秋萬代。你才是真正的帝王!”
“回汴京!”
李煜一聲叫喊著,連江洲縣令也是一臉的茫然。
“我不能再讓這樣一切這樣悲慘地發展下去?”安以雪暗念道,“一個人最悲慘的就是無顏見父老,南唐國主最後竟到了這般田底裏,我能幫助他什麼?”
那晚,安以雪望著天空清冷的月光發呆,為什麼自己等級是提高了,為什麼一些傷害到李煜的事情總會發生?自己那麼地努力卻改變不了什麼?
還有這個遊戲的權威主控者,自然不會是小胖的,他僅僅是一個設計師,真是全憑個人愛好,竟然把弘冀太子的形象以不同的人物出現在遊戲裏,看似是一個美好的設計,卻讓安以雪的心那麼地痛。
如果不是爸爸媽媽,她都懶得回現實的世界,寧願與李煜共生死,同存亡。
日子看似一天又一天悄然而過。
德拉的話一直索繞在她的耳際,她還沒有完成最終的任務。隻是不知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任務。
李煜要是永存在這裏,自己呢?安以雪搖了搖頭,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拚命搖了搖頭,突然一種感覺令她呼吸緊張。
李煜每天都是哭著流淚飲酒,絕望痛苦之時,就寫一些傷心的詞來慰藉著自己。
“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書房裏傳來低吟的悲傷聲。
隴西郡公府籠罩著悲傷又絕望的陰影。
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又到了太平興國三年了,李煜的詞是全是哀痛悲詞,不忍誦讀,讀著讀著,總是潸然淚下。李煜的《虞美人》把一個愁緒寫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自從那副行幸圖後,李煜與周薇以淚洗臉,思念想家的痛苦折磨著他們,卸不掉的恥辱,讓倆個人完全沒有往日的歡笑與言語,安以雪也隻是默默地陪伴著。
就像一座巨大的山壓在頭頂上讓人喘不過氣一般,窒息地過著一天又一天。
花開花落,又是一年了,已是公元978年了。趙光義執政也有三年了。
978年?安以雪不相信似地查看了一下日曆,真的是978年了。曆史上記載著今年的七月七日,也就是李煜的生日那天,李煜會被宋王用毒藥毒死的。
七月七日,是中國的情人節,牛郎與織女每年都於這一日相會,可是這一日,是李煜來到世上之時,卻也是李煜葬身之日,李煜走了,周薇肯定也活也不多久。
亡國之君的命運大抵都很悲慘,可是這是遊戲,我要改變。安以雪不停地告訴著自己。
安以雪整個人顫栗著,無法想像要接受這樣一個真實的曆史。
“這裏隻是遊戲!這裏隻是遊戲!這裏也許會改變的!”安以雪不停說這句話來安慰自己。說得全身打顫。
“曆史上鑄就一個千年的冤恨,在遊戲裏為什麼還要這樣的一恨。不,我要改變這一切。我要改變遊戲中李煜最終的結局。李煜與周薇一直相親相愛,直到100歲。我願意陪著他們慢慢變老。”安以雪為這樣的想法,而略微停止了渾身的顫抖。
是的,她要完成這樣的一個任務,這也許就是德拉說的任務了。
“別喝了,別喝了,再喝,會喝醉死的。”周薇痛哭著的勸著酒。但是李煜一聲高過一聲的悲愴的聲音清晰地傳來,那一刻,安以雪的眼裏全是淚花。
叫他不要飲酒,似乎目前不太可能,這是唯一可以支撐他活下去的理由了。
這就是遊戲,終有結束的時候,可是也不帶遺憾與痛苦地結束。
如果德拉所說的任務是一個完美而又極樂的任務,自己願意完成這樣一個任務,但是不管怎麼,她願意李煜與周薇永遠相愛在遊戲中,一生不老!
安以雪的心如海浪一般狂卷而來,讓她無法平靜自己的心緒。
看著天空中姣潔的月亮,四周特別的寂靜,除了隴西郡公府傳來的微弱的燭火,四周一片清冷,想到古代人生活得真不容易呀,安以雪的心酸得特別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