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你小我十四歲,待你勝過親生女,你何以趁我重病時,與我的夫君偷歡,如此野合之事,你待字閨中之女竟然不羞於此事,傳之出去,周家的顏麵丟盡。”娥皇臘黃的麵孔盡透著憤怒。
“姐姐,我隻是好奇這間殿房燭火通明,於是推門而入,誰知姐夫挑燈夜戰,我正在看他絕美的詞。”安以雪一看眼前的娥皇的痛苦的樣子,自己也悔不該,姐姐痛,她也痛。
“現在是何時,已三更了,有如此看詞的嗎?”娥皇向她投去鄙視的一眼。
安以雪這才驚慌將自己的腳從李煜的大腿處放下,李煜也慌亂地走了過來,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直直地站立聽著娥皇的訓話,一動也不敢動。
“宮內宮外傳遍了你們野合之事,居然恬不知恥地說填詞,自作高雅,其實謊謬!”娥皇的病榻之上衣裳已褶皺無數個褶痕,她發抖地從衣袖向她的腿邊扔下一卷軸,卷軸慢慢滾向安以雪的腳邊。
“娥皇,你不要誤會。”李煜膽怯地回道。
“是不是等你們生了野種時,我才不會誤會。”娥皇大聲罵道,眼睛在火紅的燭光下閃爍著悲傷和不可繞恕的光澤。
“沒有,我隻是……”
“是的,我就是等著他們生了小孩,大家都不會誤會。”太後聞言迅速帶著一幫人馬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太後……竟然許可他們野合之事?”娥皇憤憤地望著太後。
“身為國後,居然不懂得體恤丈夫。吾兒繼承南唐的國業,身為一國之主,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妻妾成群,子嗣繁昌,不隻是一個國主的責任,也是身為國後的一個該擔當的責任。你,隻是一個女人,不可能將國主的所有的愛獨攬一個人所有。一個男人連男女之歡你都訓斥,他還是男人,還是國主嗎?如此訓斥丈夫成何體統,攪得深更半夜大家不得安寧,你恪守了婦道了嗎?”鍾太後有一吐為快的痛快淋漓的感覺。
娥皇一聽,氣得搖搖欲墜,李煜敢緊扶住,並輕聲低語,“娥皇,你不要多心,我最愛的是你。”
他的話音雖輕,但是太後卻聽到分明,眼底驚過一絲不悅。
“國主,母後允你娶周薇為妻!”太後說罷用一種得意的眼神瞟了一眼悲痛失望的娥皇。
“不,太後,噢,不,太後,我隻是……”安以雪有點語無倫次了,她隻是借著周薇的身體滿足自己被男神愛著的感覺,並沒有真的要百年好合的呀,這些事還是等真正的周薇來決定吧,自己還是玩點曖昧吧。
“母後,母後,我……”似千萬種解釋,此刻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因為懷中的娥皇傷心得昏厥過去。
“周大臣是南唐的忠臣,他的女兒已與你單獨約會,不要誤忠臣家的清白,所以你擇良辰吉日,納周薇為妃,此事,明日便派人去周府送大禮。”太後說完,用不屑的眼光看了一眼娥皇,又一種欣喜的眼神望了慌亂的周薇,太後含笑地離開。
李煜一見娥皇不省人事,就將娥皇抱進自己書房裏的臥房,隻聽得一會兒傳叫太醫,一會兒叫廚子傳人參湯,全然不顧還有一個女人在被冷落,在盼望著他有一丁點地問候。
安以雪很孤單地拿起滾在她身邊那幅軸,輕輕地撚開,卻是李煜為自己畫得玉體圖,還有那首《菩薩蠻》。
她輕輕地喃道:
花明月暗籠輕霧,
今宵好向郎邊去。
…………
一向偎人顫。
奴為出來難,
教君恣意憐。
一行眼淚滾落下來,聽得見李煜一千個一萬個在陪不是,而自己呢,卻被涼到一邊。她不受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