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雪望著那麼地熟悉又那麼地令人尊敬的男神的音容笑貌,很坦然,很自在地笑了。
李煜以前看她的感覺更多的是尊敬與知已,如今隻是一種情色。
“明天相約,天漸黑之際,來我的畫室,我給你畫玉體,你一定是更美的。”李煜的話讓安以雪大為驚詫,沒有想到李煜難掩好色之相。
“你羞不羞,如果被外人知道,以為我不檢點,再說我還要嫁人呢,你畫玉體,你的睛睛到是痛快了,我可嫁不出去了。”安以雪不知覺有了嗲嗲地嬌羞妝,低著頭,卻又偷偷地斜著眼瞄著自己的姐夫,一看到他似要流出口水的表情,安以雪不自覺地撲地一笑。
“那我娶你!”聲音甜得讓人心醉。
安以雪微閉上眼,是的,幸福就是這樣來了,來得令人措不及防。雖然是假借著身子,可是內心卻感到特別地幸福與滿足。
或許是好奇,或許原本內心就是有一種對李煜的衝動,安以雪的眼睛裏流動著一種渴望,不自覺中輕點著頭應充了。
與李煜一望三回首的別離,安以雪回到太後賜予側殿內,有一種明天是不是太遙遠的感覺,那種感覺讓她嚐到思念的痛苦。
原本愛一個人,不隻是幸福,而且還有一種牽腸掛肚的痛苦。好在,現在不再是單相思了,而是被他愛上了。可是他是我現在的姐夫呀!糾結,令她徘徊著,更令她心神不定著。
安以雪有種被男神愛上了竊喜的幸福感,她來到亭台上,望著湖水中的自己才令自己清醒,這時的自己不是那時的自己,“自己不是那個安以雪,不是那種有著單戀情結的安師,不是以一副聖人的麵孔偷偷愛著男神的安師,而是一個有著一臉稚氣可人麵孔的周薇,是國後的妹妹了,自己隻是假借了她的身體。她好像現在是13歲了吧。”安以雪摸著自己的臉孔,有些許失落,也有一種被人愛上了的幸福感。
這一天的每一刻,安以雪有度秒如年的難捱的感覺。從日出盼到日落。
“我的一絲不掛任他畫?”無數個問號在腦門星上直閃。
“如果他看到我裸體,是藝術家的眼睛還是未來夫君的眼神?”
“還好,是周薇的身子,任由我展露,真正的周薇知道了,會不會羞愧而死呀。”
“愛到最後必定是肌膚相親了,現在的節奏是不是如同坐上火箭似的了。”
安以雪手拿著鏽花針,因沉入暇思狀態之中,整個手勢僵硬在空中。嘴角時而浮起淡淡的笑意,時而掛起開懷大笑的喜意。
月悄悄地掛上了樹梢之上,整個天空有種朦朦朧朧之美,遠遠近近的亭台樓閣,假山樹叢,都披一層月光的紗簾,曼妙而又多姿。
安以雪屏氣凝神地躲在自己的門後,靜觀靜聽著,當宮殿沒有一點聲息時,安以雪判斷太後與宮娥們都早早地睡了,就是輕手輕腳地打開自己的房門,安以雪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掂手掂腳地走出了自己的閨房大門。
安以雪著天水碧紗裙,猶如荷蓮,青翠得搔人沉思,隻是一看,就不忍移去目光,全身隱隱約約透出女性曼妙柔軟之美,特別是自己的纖細的腰肢,隨著妙裙的擺動,透出一股讓人欲罷不能的誘惑。
原以為是讓李煜看見自己的最美,連鞋也不例外,誰知那金縷鞋上掛了一串串金玲鐺,每走一步,都會發出令人一顫的清脆聲。
安以雪隻得掂起又掂起腳,輕盈又輕盈,避免發生清脆聲。
避開太後與宮女的視線,輕輕打開宮門,宮門吱地一聲,在夜空中格外脆響,安以雪也心一驚,好在整個嫻德殿內無一人驚醒。
安以雪踮起腳,慢慢走出殿堂大門。當宮門的大門再次吱地一聲響起,睡在床上的太後微閉著眼,幾個宮娥正在她的臥榻旁輕輕敲打著太後的後背,太後輕輕地噓了一聲,宮女們繼續敲打著。此時夜深人靜,約摸過半刻鍾頭後,太後吩咐宮女們點燃起宮燈,看到明燦燦的紅火色,太後燦然一笑地走了出去。
太後看到通向周薇閨房的拱門形的紅絲線斷了,太後撿起紅絲線,嘴角泛起微微愜意的一笑,什麼都明了在她的心中,也正成全了她的心願。
一步步走向李煜的書房涵芳閣,腳步輕些再輕些。在穿過一條長長青石板長廊,腳上的金玲鐺發出一陣陣有節奏的聲音,這聲音無疑向人昭示自己來偷會姐夫了。
安以雪隻得脫下金縷鞋,手拎著繡花鞋,興奮,激動,嬌羞,欲走欲停,左右顧盼,望眼欲穿纏繞著全身。
“原來與李煜約會的感覺是這般美好。到底是衝著李煜的詞帝身份來的,還是衝著姐夫的身份來的?”安以雪暗想道,無奈一頭亂緒,安以雪搖著頭,笑起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