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心理醫生輕輕地拍了拍安爸爸的肩,算作安慰。
“其實,如果我家小雪說的玩遊戲,隻能說玩心太重,不能算作病。”安爸爸麵對兩個心理醫生說著,像是安慰自己也像是對小雪說的。
“你知道,玩遊戲也是一種病。在虛擬的世界裏容易得妄想症。”
“你才有病,你們全家才有病!”一身溫柔可人聽話的安以雪,這回衝著站在門口的兩個心理醫生大發雷霆。
“你們給我滾!”安以雪這回瘋了似的,她也驚詫自己的語言,是如此的不雅。
家裏死一般的寂靜,安爸爸安媽媽雙眼一秒也不眨地盯著小雪,生怕她會陡空消失似的。安以雪看到爸爸媽媽花白的頭發顯得蒼老,麵容雖然掛著笑容,但安以雪能讀懂其中的痛楚與擔憂。
特別看到雙親雙眼中的擔憂與無助。
安以雪突然感到爸爸媽媽生怕失去她的痛楚。她慢慢走到爸爸媽媽麵前,用半跪的姿態對著他們輕柔而又心痛地說:“爸爸,媽媽,不論那裏是多麼地美好,我都永遠不會離開你們的,你們不要再擔心我了,大不了,我不再玩遊戲了。”
“大不了,我不再玩遊戲了。”這句話令安爸安媽渾身有觸電般的喜悅。
當晚,安以雪要請爸爸媽媽外出吃飯。
三個人來到城郊的一個火鍋店裏。來到了火鍋店點完菜,安以雪隻字不提遊戲了,她清楚知道爸媽是無法理解也是無法相信她所說的一切。她想她明天上班就可以在自己獨居的小窩裏玩遊戲了,一想到這,就有種欣喜感和期待感,眉毛與唇角之間都洋溢那份滿滿的期待。
“唉,這座位怎麼這樣髒?”聲音輕柔暖人,似一種久違的感覺,安以雪正在與父母說笑的臉突然僵住了。
安以雪伸了伸脖子,視線掠過爸爸的頭頂,朝座在角落裏的一個穿著幹淨的襯衫男人望去。
安以雪一看,有種千百萬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
就好像昨天還在一起,就好像她與他是多年熟識的朋友,就好像她與他……安以雪的腦子在飛旋,尋找著曾經丟失的記憶。
“這碗筷得重新燙。”這個男人邊說著,邊用茶水很熟練地洗著碗碟,並將碗筷放得整齊有序時,不經意地抬起了頭。四目相對,他也微微一愣,繼而禮貌性地笑了笑。
“他的眼含著如湖水般的多情的光澤,他的微笑總是揚起一份獨有的驕傲。是他,難道會是他?”安以雪心中念道著。
安以雪立刻想起弘冀太子的音容笑貌,他雖然尊為太子,自有不可一世的資本,隻是太張揚,眼裏容不下任何一個人。不管他怎麼樣,在那個世界裏他是最愛自己的一個人,而自己卻偏偏鍾情已婚的鄭王李煜。
“他與他撞臉了。”安以雪還是出神地望著他。他還是微笑著望著她,直到臉色尷尬不已。
“小雪。”安媽媽輕輕推搡著安以雪。“喂,一個女生怎麼像傻子似地看著一個男生。”媽媽雖是輕聲的責備,卻滿含著笑意。
“他隻是像一個很喜歡我的男生,超像呀!”安以雪微笑地收起傻呆的視線,望著媽媽很幸福地說著。
“那你我帶給媽媽看看。”
“如果你真的想看,那有機會一定帶你看,因為他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安以雪笑著說道。
“這女孩子戀愛不同於男孩子,戀愛了,雙方父母要見麵的。我們都是本份人家,就按照傳統方式來,叫他來我家,先見上一麵,你再去他家,然後雙方家長見麵,再後來就是定婚……”
“媽,我隻是說他很喜歡我,我又沒有說同他談戀愛。”安以雪看到媽媽那麼興奮,認真地說著。
“可是我看你剛才看那個男生的眼神是那麼專注,心中既然喜歡,為什麼不去好好地愛。”安媽媽再次微笑地問。
“可是我對他沒有感覺,有感覺的人不是很喜歡我。”安以雪說著腦中全是李煜微胖的身形與吟誦詩詞的陶醉樣子。
“小雪,你一定要聽媽媽的話,你一定要珍惜在乎你的人。不在乎你的人,你等不起,你已經二十六歲了,不小了,媽媽像你這麼大都生了你。”
“對不起,上菜了。”服務員將火鍋底料上了桌上,一會兒各種菜都上來了。
安以雪在燙菜時,通過水蒸汽,安以雪隱隱約約注意那個酷似太子的男人也同樣用一種別有深意的目光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