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雪一問,安媽媽的眼淚如線一般掉了下來。
是的,那痛心的一幕,仍不堪回首,雖然自己的女兒活生生地就生活在眼前。
“你放長假回來的,你那夜你破天荒地早睡,就讓我不安。我極力讓自己相信,你是累壞了,可是你一直到下午三點,我終於放心不下,才敢敲你的門,可是卻一點聲音也沒有。到了傍晚,我才與爸爸用鐵刀打開你的門,可是發現桌上有一部電腦外,是空無一人,你的分秒不離的手機在,你的隨身包在,你的錢,你的銀行卡都在,我們都希望你將這些帶在身上,可是沒有……”安媽媽說到這裏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安以雪安靜地看著媽媽,無聲擦著媽媽眼角的眼淚。
“我寧願相信你與我們隻是捉迷藏,我們寧願相信你與人私奔了。就一切可能的方式我們都找不到你。可是你說你的公司是機密公司,我至今也不明白一個遊戲公司還要那門子保密?連找你都沒有法子,隻得報案,可是公安機關,不停地要我們去認屍,我與你爸爸驚恐萬狀,嚇得在家抱頭痛哭,怎麼也不敢去做DNA鑒定。我們害怕我們不想要的結果……”安媽媽說到這,忍不住抽泣著,忍不住撫摸眼前可以撫摸到的女兒,但那傷心的不堪回首的一幕還讓她傷心悲傷不已。
看到媽媽那麼地悲傷,那麼地無助,又那麼地絕望,安以雪不由地默默地流下淚來,這才怨恨起小胖說好這個遊戲玩時,現實的時間走得很慢,慢到可以忽略不記,為什麼卻讓自己整個靈魂與肉體消失了一個星期,這樣的遊戲誰敢玩。難怪媽媽要給自己舉行葬禮。
“小雪呀,七天呀,我們等了七年啊,就如同等你七世一般,承受地獄般的煎熬,那樣的痛苦,頭發白了,隻是表麵上,心已死了,孩子呀……”安媽媽雙手緊緊捧著安以雪的臉上,生怕她會陡空消失似的。
“叫我們去認領,一個女孩上頭上那枚玫瑰花夾,那是你最喜歡色彩的,我們認定了是你,也是給自己一個安慰和說法,我們不肯作鑒定,因為生怕不是你,我們真的要這一種可憐的慰藉。可是你回來了,我們比什麼都高興。隻是不知哪家父母最終接受不願接受的結果。”
“那天,所有親戚都建議將你的所有的東西都銷毀,免得睹物思人。是的,每看到一樣你的東西,我們都哭得痛不欲生,絕望透頂。但是我想不能失去你曾擁有過的點點滴滴,所以還是將你最愛的物品保存下來。”
“那我的電腦,我的包包呢?”安以雪急急地問。
“都在!在我的房間。”
安以雪飛奔到媽媽房間,在電視機架上,放著自己粉色的電腦。她打開,發覺電腦中的《美人亂詞》的遊戲處於休眠狀態。
安以雪輕輕盒上電腦,自己有癱軟的感覺,如果媽媽將電腦關閉,或者說電腦沒電,又或者將電腦燒掉,那意味自己就不會回來了?一想到這,安以雪整個人的臉嚇得蒼白蒼白。
“小雪,你不能再失蹤了。不管你發生了什麼,媽媽都接受!”突然安媽媽從背後緊緊摟抱著小雪,緊緊地,不鬆開,號陶大哭。
安以雪隻是流著淚,怨自己給媽媽帶給傷心與絕望,但是從不後悔自己去玩這樣的遊戲,因為遊戲中的人與事已緊緊地與她的生命聯係在一起,永不可分割了。有空還是老老實實告訴媽媽,她還是要回到遊戲中,與他們共睹南唐從繁花到落沒,她與他們共存亡,最主要的是她到如今還沒有幫助李煜完成什麼樣的任務。
“我的電腦,你們沒有動吧?”安以雪急急地問道。
“我們不想動,因為那都是你最心愛的物品呀,每次回家,你都憐著這台粉色的電腦,你完全體會不到睹物思人的安慰與絕望中的痛苦。”安媽媽邊說著邊哭著。
從不抽煙的安爸爸悶不吭聲地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因為,因為……”安媽媽欲言又上,走進房間,拿著粉色電腦,手不停地按著什麼。
“媽媽,媽,你這是做什麼?”安以雪疑惑地問道。
“因為在你最愛的電腦裏放了一些照片和視頻,當時就叫他們什麼不能動,因為電腦裏麵都是你的東西。”安媽媽哭笑著說,“你回來了,那些照片和視頻都不要了。”
安以雪看了一眼,安媽媽是將追掉會的視頻刪除。
安媽媽的手指似不經意將《美人亂詞》刪除了。安以雪想阻止已來不及了。
“還有,以後不許玩什麼遊戲了,再好玩的遊戲也都是一個玩字,我們現在要的是你談戀愛結婚,就這樣簡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