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師,我找你找到好苦!”李煜的聲音如月光一般輕輕泄灑下來。
“安定郡公,你到哪裏去,你沒有受傷吧?”安以雪來不及抹掉臉上掛滿的淚水,眼光急速地在他身上愛憐地看著。
“軍營那邊,現在什麼情況?”安以雪急於問道。
“隻不過,彼此練練手而已,小事一樁,有我,有什麼可怕的。”李煜冷漠地回道。
這一切,這慘忍的一切,在李煜的眼裏卻隻是煉煉手而已,這與曆史上真實的李煜反差太大了吧,安以雪這才埋怨起這程序設計員到底懂不懂曆史呀,李煜隻是喜書畫,愛音律,擅詩詞的一江南文雅之人,怎麼可能視戰場為兒戲,是什麼改變了這一切呢?安以雪傻望著李煜,陷入自己無法解透的沉思裏。
“走吧!這裏非久留之地!”安以雪拉著李煜,身子向前傾的身姿就直直地僵硬了。
身穿戎裝的幾個吳越將軍裝扮的將領正虎視眈眈地望著她與他。
“殺我百姓,還想跑!”為首將領一臉的冰冷無情與滿臉的殺意騰騰。
“我們沒有!”安以雪說這句話,心裏是虛的,因為雖然她沒有殺,但是對方卻不是這樣認為,安以雪緊緊捏緊隻有十二歲李煜的手,生怕年少氣盛的他會說出些狂妄之語,引來殺身之禍。
“慘害我百姓的,當還!”吳越將領的話剛完,幾把劍便落在她的身上。
“大將軍,此女身上並無佩劍,想必也隻是南唐舞樂之女,你看那位小孩,一副將王之相,何不要挾之?”
“大將軍,據聞,南唐的第六子生下便是帝王之像,一目有雙瞳,你看他!”眾人的目光全部望向黑白分明有雙瞳的李煜。
李煜正張口,安以雪再次緊緊按住他,生怕他禍從口出。
“大丈夫能屈能伸。”安以雪輕輕地耳語道。
“帝王之像,我要叫他懂得什麼叫帝王之像。”吳越的大將軍一把劍狠狠刺進胸膛,一口鮮血從口中鮮豔流了出來,眼神全是絕望與憤怒。
安以雪就在那一秒間,用自己的身體緊緊護住了李煜。
李煜大驚失色的地叫道:“不!不!不!”
滿嘴是鮮血的安以雪淒迷地笑著,綻開如血的笑容。
“原來,我幫助不了你什麼,卻可以最後地保護著你。”
“為了心目中一千年以前的男神,我這樣付出,我值得。”
安以雪微閉上眼,隻見得耳邊再次是慘烈的刺殺聲。刀光劍影,馬奔馳騁,血戰沙場,一些漸漸微遠的聲音讓她知道一定是有人來救她與李煜。
朦朦朧朧覺得有人點捏他的臉,狠毒的手感,她想這最後的捏絕不是李煜,他可舍不得這樣捏她!
“傻不傻,為一個不知時事的怪異之人,竟然……而且,你死了都不知道,其實我,我愛你!”殘亡的腦際之中傳來一個冷酷之聲,這聲音分明是弘冀,是一個看她處處不順眼的弘冀,竟然在她即死的時候說出令她根本想也想不到的事情。
隻是自己的身體那麼地輕盈,覺得自己的一切脫離這裏似的,這裏有著自己喜歡與懼怕的一切。
“安師,安師,安師!”撕心裂肺,絕望地傷心欲絕的叫喊聲,越來越遠。安以雪的身體已飄臨在上空,看到自己的身體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身邊是號叫她的是李煜,還有一臉冷漠的弘冀目無表情望著血肉模糊的她。
似乎剛才那句:“傻不傻,為一個不知時事的怪異之人,竟然……而且,你死了都不知道,其實我,我愛你!”
難道是自己的幻覺?
這時空中傳來的一種悲愴的歌聲,是弘冀吹著笛子哀傷地唱起《君似夢中來》
君似夢中來
夜月亦清愁空歡一場
一笛清歌春秋無數
層層心字夾滴滴淚痕
恨心已無歸處去
殘血的微笑冰冷的溫柔
君似水東流去
恨意情懷匆匆一瞬時
魂魄盡散君永在縹緲間
君似夢中來
燭影亦斷腸風中之燭
一笛笙歌相思幾許
心似流波哭泣在別處
痛心如殘花落地
無情的愛意相思的永遠
君似夢幻泡影
千載難逢愛境均化成空
笑容殘血,君何處夢境中
即便是魂魄,也淚如泉湧,安以雪流下著淚淡然望著眼底發生的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