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處長(第三十七章極度獸性之三)
歌廳在小雨的打理下非常紅火,尤其是紅梅的點台率最高,從下午1點到晚上12點之前幾乎是在不同的客人中周旋著。我的一位朋友,一位中校軍官馮培成了她的粉絲,馮培是外地人,家屬沒有隨軍,整天無聊的馮培看到紅梅這種尤物思欲之心頓起,每天晚上的酒席馮培就安排到酒店,公開點紅梅作陪,吃喝完畢就開包房與紅梅卿卿我我。紅梅成為歌廳第一名搖錢樹,為此我給她一個特權,在小雨帶來的10位小姐中,唯有紅梅有出台的權力。
小雨看到紅梅如此紅火,嫉妒之心油然而生,看到客人來臨兩隻大眼睛含俏含妖、媚意蕩漾……歌廳猶如無人看管的羊群,頓時亂了套。“有些坐不上台的小姐向我提起意見,哪有歌廳經理和小姐搶生意的?再說歌廳經理陪客人坐台了,歌廳誰來管理?來了其他客人誰來招呼、安排?”其中一位三天沒有坐上台的小姐揭發了小雨的任人唯親的老底。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個成語我知道,在官場上任人唯親的行為比比皆是。而在歌廳裏,在小姐中任人唯親的事,我是第一次聽說。坐上不台的小姐看到我疑惑的神態,無所顧忌地說:“我也不怕小雨打擊報複,這裏掙不上錢,我去其他地方,今天我就把事情告訴你。”
其他小姐看她要說出實情,開始岔開話題,我是何等精明之人,既然問題出來了,作為老板的我當然不能睜一隻閉一隻眼啊!這和我的生意有關聯:“你說吧,不要有什麼顧忌,酒店歌廳都是我的,有什麼事我給你做主。”
看到我語氣堅定,小姐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眉頭一挑說:“我們來這裏的10個人中,除了紅梅她不敢壓台費,我們所有人的台費她都壓了一半,就連她嫂子、表姐和表外甥女的台費也都壓著。”
“什麼?她嫂子、表姐、外甥女?”聽到這些稱謂,我認為這都是親人的名詞,怎麼能和小姐、台費聯係到一起呢?我一臉驚詫。
曼麗是小雨親哥的媳婦,蘇玉是她表姐,飛飛是蘇玉的親外甥女。小姐們看到我驚詫的表情,迅速把這些關係給我理清了。並發出了怨言,平時歌廳來了客人小雨總是先安排她這些親屬坐台,遇到不好伺候的客人,才會安排她們。如果客人來了,她的親屬剛坐台出來,她就說這些客人是她的熟人,仍舊安排她的親屬。
安排誰不安排誰,對於這些我不吃驚也懶的詢問,另外平生第一次長見識和吃驚的是親屬共同坐台致富。在小說裏、社會傳聞中偶爾也聽過這類事情,總認為隻是虛構的情節和嘩眾取寵的編排,沒想到這活生生的現實就發生在我的麵前。坐台分葷台和素台之分,三陪有陪酒、陪唱、陪聊和陪酒、陪唱、陪睡之別,在我的歌廳裏起初是以素台為主,也就是陪酒、陪唱、陪聊,在小雨的蠱惑下,我也任由她葷素搭配、“滿漢全席”,讓自己的親嫂子、表姐領著自己的外甥女幹這種人世間最高尚而又最齷齪的事情,是人性的變態,還是思想的解放,反正我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我為小雨的行為感到惡心,惡心的我無法容忍,我情願歌廳不幹,也不能讓這種人間醜態在我的歌廳發生。我向小雨進行了最後的通牒,應該說是攤牌。
“一不偷,二不搶,三不反對GC黨;不占地,不占房,工作隻要一張床;不生女,不生男,不給政府添麻煩;無噪聲,無汙染,隻是偶爾喊一喊;不集資,不貸款,自帶設備搞發展;下崗妹,不流淚,就業自己找機會;不逃稅,不欠費,掙多掙少無所謂;不嫌髒,不怕累,拉動內需創外彙;不惹禍,不胡扯,堅決不做第三者;不怕打,不怕捶,堅決不說陪過誰;小別墅,大洋房,我不努力住不上……”小雨看到我滿臉憤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背著流行的順口溜。
“這些我都了解,這也是現實,但給你哥發‘綠帽子’,讓你外甥女賣身掙錢,這是道德,是對人性道德的顛覆,是可恥可惡可……”伶牙俐齒、思維敏捷的我,也一時找不到更貼切的詞,“反正我不允許在我這裏出現這種情況,要不你把她們送走,要不你們全走。”我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