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趁熱吃了,再洗。”我招呼薇薇。
薇薇揩了下額頭上的汗,到洗手間洗了洗手,做到了我對麵的桌旁。
酒能亂性,我沒有喝白酒,打開了兩瓶啤酒。薇薇不喝酒,吃著我精心給她燒的排骨和雞子,臉上露出花兒般的甜笑,一個勁兒的直誇我做的飯菜好吃。
薇薇在我心中有一種清純感和神聖感,如果在平時我也會說,我願意給你做一輩子的飯菜之類的話。但麵對她的清純和神聖,我把內心的那份情深深地埋在了心底,我隻想讓時間在此時定格,讓我好好體味一下心無雜念的感覺。
等人的時間是漫長的,相處的時間是短暫的。還沒體味到相處的味道,薇薇就很快的吃完了飯,開始去清洗剩餘的衣服。喝了兩瓶啤酒,頭就有點暈暈乎乎,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絕不能在她麵前失態。心裏默念著:清醒清醒再清醒。終於薇薇把衣服洗完了,向我告辭時,我答應了她明天一定帶她去采訪。
坐上采訪車一路北行,路過B縣時,我帶著薇薇來到了丹老漢的家。兩層新樓房樹了起來,丹老漢看到我的到來,突然之餘,感謝的話不絕於耳。我為自己能主持正義,解決了丹老漢的住房問題而自豪。丹老漢全家看到薇薇時,不由地誇讚:“這麼俊的女孩呀!趙記者真是好福氣啊!”丹老漢一家誤會了我和薇薇的關係,薇薇臉上飄起紅暈,也不解釋。我急忙介紹:“這是我們記者處的記者,這次我們一起到其他地方采訪,路過你們這裏,順便回訪一下。”
盛情難卻,我和薇薇留下吃了中午飯,臨走時車子的後備箱裏裝滿了農副產品,丹老漢還一再的叮囑:“下次來,一定要帶著姍姍、薇薇一起來,好好的在這裏住上幾天,家裏現在有地方住啦。”
來到J市已經是下午了,好在有車,很快找到了提供新聞的線索的劉盛旺。劉盛旺與劉社長是本家,他種了三十畝地的玉米,由於緊鄰鋁電廠,汙染特嚴重,導致每畝玉米減產了一半。來到劉盛旺的玉米地裏,隻見玉米稈又短又細、參差不齊,稈上麵還是青的,下麵已經發黃枯萎了,有的玉米穗前半截是空的,後半截才結籽,所結的玉米籽比正常的要小很多。劉盛旺說:“自己這塊地比較窪,鋁電廠排出的汙染物,多數會落到這裏,而且廠裏排出的汙水也是經過他這塊地的邊緣的汙水溝流出,這些都是造成玉米減產的真正的原因。他們和廠裏協商多次了,廠裏置之不理。”
在附近的調查中,農民反映的問題與劉盛旺說的大致相同,尤其在一家農戶中,我們發現了一個現實,這家農戶洗的衣服在院中晾曬,鋁電廠煙囪中排放出的漂浮物落在了晾曬的衣服上,最為明顯的一件白襯衣上均是斑斑黑點。找到了證據,我和薇薇敲開了鋁電廠的大門,該廠的一位黨委副書記接受了我倆的采訪。
“今年的玉米減產不存在農民所說的主要是我們廠排放的氣體和汙水汙染所致。我們廠早在兩年前就進行了環境治理,提高了治理標準,而且近期又準備上馬新的環境治理設備,進一步改善環境。”
針對我倆提出的問題,副書記表示:“不管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減產,廠裏已經組成了調查組,上周已經實地查看了情況,對於農民的減產問題會有一個滿意的答複。”
J市是一個縣級市,對於這個市,我並不陌生。牛哥的大哥是這個縣級市的第一任市委書記,拋開這些個人關係不說,我是省環保世紀行的成員,無論是當記者還是編輯,每年的活動我大多參加,因此像鋁電廠這種汙染企業我心中有數,關鍵是賠償農民多少的問題。其他農民的賠償,我管不了,但是劉社長的本家,我還是能管好的。我把手機號碼留給副書記後,再一次找到了劉盛旺:“你打算讓鋁電廠賠償你多少錢?”
“他們廠裏的人給我們協商過,每畝地賠償100元,我們沒有答應。”
“其他的我管不了,我隻想知道你這三十畝想要多少錢?”我再一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