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見了刻刀心軟,喝了雪碧嘴軟,我隻好打起精神跟大猛子小仨兒一起在下午的校園裏遛起腿兒來。
貴陽之所以稱之為貴陽,一種說法是因為男人稱陽,女人稱陰,以前的時候貴陽的男人很少,所以就叫貴陽;還有一種說法是貴陽附近有個山叫貴山,山分陽麵和陰麵,貴陽在山的陽麵所以就叫貴陽;但我認為這個說法才是貴陽真正的名字由來——在這裏能看到太陽出現的天數非常之少,放晴的日空簡直太寶貴了,所以取名叫貴陽。
今天的天色依然陰沉。
“雨傘有點小,淋濕了裙角。瀝瀝綿雨落,盈盈桂香飄……”當我再次走在校園中,想起剛到貴陽讀書的那個梅雨季,不禁唱起了大一時候寫的一首歌,這首歌是我淋著細雨,看著一張張生澀的新生麵孔想出來的。轉眼間四年過去了,新生還是新生,新生已成畢業生。
“郭新生,你哼哼的啥啊?還挺好聽!”
“噢!你想學嗎?”
“想啊!”
“好!大猛子,你聽好咯……十八歲,十八歲,上山當土匪,搶劫小妹妹……”
“我去你大爺的!竟敢戲弄老娘!”大猛子笑罵著把巴掌往我頭上招呼。我哈哈大笑著躲在小仨兒身後,任憑大猛子用手拍打著我的後背。
涼涼的風吹過額頭,拂去了所有的不安與浮躁。我們三個走累了,就坐在操場的大理石台階上,聊著往事,看著遠方。
普天之下,所有的操場都有這五個功能:上體育課、開運動會、聽領導講話、軍訓、談戀愛,我們學校的也不例外。
不遠處,就有一幫小夥子在踢球,他們吆喝著,鼓動著,互相加著油打著氣,似要把所有的活力在這一刻宣泄幹淨。操場四周的橡膠跑道上,一對或者一堆的學生在一邊聊天一邊繞圈,沒有猜錯的話,肯定又在討論著哪個老師好,哪個老師壞,哪個姑娘小夥招人愛。再遠處,特別是靠近學校圍牆的小樹林旁,三三兩兩成雙成對的年輕人在彼此交著心,編織著現在與未來……
此時此刻,我懷念著過去,懷念著以前青春年少的時光。
我不知青春到底是指年齡,還是一種心態:
它有時候是名詞,小恬、餘景連、英姐、末末、陳校長……這些名字深深地烙在我的生命中,用最刻骨的思念與歉意哀悼著我逐漸逝去的青春;
它有時候是動詞,無論是暢快地在學校小花園裏彈著吉他喝著酒,喝醉撒尿尿一手;無論是帶頭罷課,與院係各級領導唇槍舌劍的針鋒相對;無論是在那個失去與成長的夏夜,奔跑在燥熱的燕平公路上,一路呼喊,一路尋找;無論是行走在寂寥的黃泉路上,放聲大哭、放聲大笑、放聲大罵著“媽了個八字!”,都用一次次的瘋狂演繹著我無悔的青春,青春的無悔;
它有時候是形容詞,太過草率、太過固執、太過偏激、太過衝動、太過悲觀、太過武斷等等等等,每一次我被人如此定義,都會用一次次的成長蛻變回答著他們,我用最肆意、最熱情、最真誠、最離奇來詮釋著我的黑鐵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