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不是小生嗎?怎麼好久都不見你來玩了?”付阿姨好像把我已經畢業的事忘了。
“阿姨……我畢業了……”
“噢!對對對!我記得你說過。怎麼?在貴陽找的工作?”付阿姨的臉上永遠都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不是。我畢業後去了燕平,這次回來是因為單位出差。”
“哎呀!那也挺好!有時間就多回母校看看。”
“嘿嘿!那是肯定的啊! ”我指著辦公桌上一的盆文竹問道,“付阿姨,我的小雨呢?這盆好像不是啊!”
“這是小虹,從小雨分株出來的。我把小雨帶回家了,放心吧!長得好著呢!”
“那就好,那就好!”就好像想見一個人卻沒有見到,我心裏多少都有些遺憾。
“小生啊!你看到其他辦公室那些蔦籮沒有?那些都是你送我的種子長成的。”
“看到了,開得很漂亮呢!”
“漂亮歸漂亮,可是蔦籮花的花期並不是在冬天啊!”
付阿姨疑惑的一句話卻猶如在我心口敲了一記響鍾!花期不對,這不跟六月飛雪一個性質麼?反常啊!
“可能是因為貴陽暖和吧!”我含糊地回答道,“那個……付阿姨,我沒別的事兒,就是回來看看您,看您挺忙的,那我就先過去啦!”
“行,你忙你的,有時間一定要再回來啊!嗯?這位同學,你有什麼事嗎?”大猛子已經在旁邊發半天呆了,付阿姨這才注意她。
“付阿姨,這是我同事張萌。”我向付阿姨介紹道。
“是嗎?你好你好。那這位小朋友呢?”付阿姨好像理解錯了什麼,笑意中透著些許的曖昧,“小生啊!發展得可夠快的!”
“付阿姨,您別誤會,這是張萌的弟弟。那啥,我們先撤了啊!拜拜了您內!”付阿姨的脾氣我了解,活脫脫一個綜藝節目主持人,要是再待一會兒,指不定問出什麼問題來。
走出辦公樓,我突然想到了在黃泉路上答應英姐的事情,她男朋友段小樹正好在四樓的藝術係辦公室,我現在上去就能轉達英姐的囑托。於是我站下腳步,大猛子問我“怎麼了”,我又猶豫了。我其實打心裏不喜歡段小樹這個人,萬一見了他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會影響了一天的好心情,所以我向大猛子搖了搖頭表示沒事。還是等我下午一個人再來一趟吧!
從學校裏的林蔭小路穿過,經過男女學生公寓,就到了一個靠近山坡的後門,出了後門,就是在整個貴陽都非常有名的後街,我們稱之為“墮落街”。墮落街並不墮落,它隻是學生對於青春的另一種致敬方式。全國很多高校附近都有墮落街,關於“墮落街”這個名字,曾經有人這麼形容過:它承載的,不是墮落,而是文明!他傳承的,不是玩樂,而是文化!她思念的,不是愛情,而是歲月!
在這條街上有非常多的餐館,四年的大學時光中我跟餐館老板們混得爛熟,所以當他們看到我時都熱情地打著招呼。一切都沒變,一切又都變了。
我帶著大猛子和小仨兒穿過後街,到了一座有院子的小樓門前,這就是蕭雲的沙盤模型廠,與我們學校的操場隻有一牆之隔,在操場上就能聽到廠子裏麵“嘎啦嘎啦”的機器聲。由於地形受限,所以沙盤廠子占地麵積不是很大,但這並不代表生產規模小,你看這寬闊的地下室入口和三層高的廠房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