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暈車!哎呀!我也好熱!”阿成大聲地嚷嚷道。
“你也暈車?”阿成的表現有些出乎段瑩瑩的意料,“成哥,給……你也吃一粒吧!”
“謝謝瑩瑩!”阿成得意地接過暈車藥,連水都沒有喝,一抬手就把藥粒丟進嘴裏,還炫耀似的衝我努努嘴,“咯蹦咯蹦”用力嚼著。
“苦嗎?”我不忍心地問阿成。
“不……不苦!瑩瑩給的藥怎麼會苦?”阿成的五官都快擰成疙瘩了。
“喝口吧!”我沒有理會阿成的“死要麵子”,而是直接把手裏的酸奶遞給了他。
阿成見到酸奶就好像中了劇毒見到解藥一般,迫不及待地一飲而盡。
喝完後,他向我使了使眼色:“生哥,你要是暈車就先休息一會兒吧!你看你臉色比小仨兒還白。”阿成對我的關懷之情是建立在不想讓我當電燈泡的基礎之上的。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接下來到了睡覺時間了,本來我也沒休息好,而且身體確實不太舒服,就向阿成交代道:“我睡會兒,你可一定要記得到站叫我啊!別讓阿遠他們等太久。”
“知道了!放心吧!來,瑩瑩,咱們探討一下關於頭胎生男孩好還是生女孩好的問題。”阿成非常真誠地對段瑩瑩說道。當然,“真誠”是一個文藝一點的形容詞,客觀一點的話,他這樣子就叫做“不靠譜”。
我放鬆地靠在車窗上,看著飛速倒退的山林,不自覺想起第一次來貴州時候的情形。
那一年我十八歲,獨自一人從水城輾轉到鄭州,再從鄭州轉車去貴陽讀書。我忘了坐的是哪趟列車了,反正就是挺慢,居然要走到桂林再調轉車頭回貴州方向。
我身為土生土長的北方學生,哪兒見過真正的青山綠樹,所以當我坐著列車看到一座座北去的青山時,心裏的激動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綠色是那麼得清新,山體是那麼得秀麗,我暗暗發誓,一定要可勁兒把山看夠!往死裏看!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整天當中,我破天荒地沒有在火車上睡覺,一直盯著連綿不絕的遠近山峰,直到……看夠了!所以……到現在我還有暈山的老毛病。
胡思亂想著睡著,醒過來時卻發現時間才過去半個小時,汽車的座位遠不如火車的臥鋪舒服,腿伸不開,腰板太硬,一顛簸還硌得我蛋疼。
我抬頭看看前排座位,段瑩瑩已經閉著眼睛倚在座位上睡去,阿成這家夥則耷拉著腦袋一點一點地往段瑩瑩肩膀上靠,他麵露喜色地眯著眼睛,也不知道丫是真睡還是裝睡。
就在我搖搖頭準備繼續打盹的時候……親娘來!怎麼自己肩膀上也有東西落下?我慌忙扭頭查看,謔!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腰似水缸腿似桶的大黑妞坐在了我的旁邊,而且睡得相當專注,這會兒已經把腦袋砸在我肩膀上。
“咳咳!”我有些不悅地打嗓警告。
“呼呼……”黑妞用鼾聲回敬我。姐,你胖可以,黑可以,睡也可以,可你別打呼嚕啊!你這已經構成擾民了知道不?這家夥整得,你要去釣魚島睡一夜,非得以為中日開戰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