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聲衝胸前口袋罵道:“好快你大爺!我都死了,哪兒來的心跳。”
“主人,我活躍一下氣氛。”
“噓……”我打斷了小仨兒的廢話,這小仨兒是真不知道害怕啊!這都什麼情況了還他娘的給我活躍氣氛……
“必須死!”一個刺耳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抱怨,雖說刺耳,但是比白無常的笑要容易接受些。我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去,好家夥!那紅衣女鬼被一團黑影一下子拋到半空中,那團黑影也彈到空中撞向女鬼:“必須死!”
反正我是看不清楚黑影到底是什麼,就見那黑影在空中對著女鬼撞來撞去,女鬼逐漸被一個黑色光球包圍,還不時的從光球傳出“必須死”與女鬼的慘叫。
“兄弟,教訓一下就得了!別打散了,到時不好跟卞城王交待。”謝必安朝空中的黑球喊。
黑球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我這才看清那一聲聲霸氣的必須死來自何人。隻見空中那哥們跟白無常一樣頭戴高帽,麵色慘白,一手拿著招魂牌,一手拎著已經沒有鬼樣的女鬼,那女鬼咧著嘴呼哧呼哧的傻笑,頭發淩亂的遮住臉龐,手腳都無力地向下垂著。這哥們跟白無常的衣服顏色正好相反,是一身黑色長袍,他的帽子上寫著“天下太平”,手中的招魂令牌上則寫著“正在捉你”。
沒跑了,這是黑無常範無救無疑。可這孫子怎麼跟語言係統有先天缺陷似的隻會說”必須死”?更牛逼的是白無常謝必安竟然能聽懂這三個字所表達的意思。
“兄弟,下來吧!過癮了嗎?”
“必須死!”
“沒打夠也先省省吧!再有厲鬼讓你出馬。”
“必須死!”
“我讓東北的老崔又給咱燒了幾個日本妞,等下讓那些妞陪咱哥倆兒喝幾杯?”
“必須死!”
“兄弟,閻王大人那邊又來查崗沒?”
“必須死!”
“那就好,來來,小鬼們,將這女鬼扔牢裏去,把門關上,我陪你們黑爺喝點兒。”謝必安一招呼,那些鬼差就嘎啦啦把大門關上,重新在枉死城門外站好,留下我跟個傻逼似的四腳朝下趴在地上張著大嘴,活像一隻巨型蜥蜴。
這真神了!我沒想到黑白無常這哥倆兒不用翻譯就溝通自如,這得多默契啊?還有這黑無常也太猛了,二話不說就把那女鬼揍一頓,好歹人家也是個冤魂,怎麼說揍就揍呢?簡直就是暴力執法!不過也幸好黑無常把女鬼打到半空中,不然我準是吃不了兜著走。
我愈想愈後怕,心說也別嫌慢了,趕緊爬吧!慢點爬總比被黑無常範無救KO了好,於是我使上了吃奶的勁兒複習大學軍訓時學會的低姿匍匐前進。
荒原裏的這些草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就好像有磁力似的往我臉上貼,我得邊爬邊撥開兩旁的草,就這麼一竄一竄地往前摸索,最後總算是爬過枉死城,來到陰山腳下,回頭看看來時的路,爬的還挺遠。這麼能爬!我下輩子不投胎成壁虎算是可惜了。
陰山之上便是地藏道場,可要想上山,真的是比登天還難,因為閻羅十殿就坐落在上山的石階之上,要想上山,勢必要穿過十座森羅殿。
我仰望著直聳雲霄的陰山,長歎一口氣:“老天爺這他媽是想讓我學聖鬥士勇闖黃金十二宮啊!”歎氣歸歎氣,該走的路還得走,老高的囑咐我一直記在心裏,這也成了我擔心的事情。
又要趕時間,又不能驚動十王,那我要怎麼辦?我看著眼前巍峨的秦廣王殿直犯愁,這大殿之內恐怕不止有閻王,更可能有跟黑無常一個級別的鬼帥守衛著,我擅闖閻王殿那可是萬劫不複的罪,他娘的!這《酆都縣誌》也沒記載去地藏道場有沒有什麼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