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聽伏偏兒這麼說,知道其中必有原因,語氣便有些緩和,手臂上的氣也沒有剛才那麼猛烈:“此話怎講?難道你還有苦衷不成?”
伏偏兒發出的女聲冷冷地說道:“他直至今日仍然囚禁我夫,算苦衷嗎?”
嘖?阿遠皺緊了眉頭,怎麼還扯到伏偏兒的丈夫了?等等!她剛才說道生陰陽,難道還有一隻伏偏兒?
“餘哥,到底怎麼回事?”阿遠實在無法分析事情的緣由,隻好將話茬兒轉移給餘景連。
餘景連躲在阿成的陣法裏無辜地搖著頭,看來他真得一無所知。
那為什麼伏偏兒要怪責餘景連呢?阿遠決定讓伏偏兒自己解釋清楚:“孽障,今日你務必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餘哥如何囚禁你夫,又禁在何處,一五一十地交待明白!”
“好!既然他把你們請來了,我就當著你們這些正派人士的麵把話說清楚,到時別說我讓你們下不來台!”伏偏兒冷笑一聲,開始把事情的緣由娓娓道來。
原來,這伏偏兒與天地萬物一般,在初生之時便已有陰有陽,入世便結成雙。它們本是天地間陰氣所化之靈體,頂多改變氣溫,卻不會糾纏於人,更不會攻擊人,並且它們的存在時間非常得短,僅僅隻有夏天最熱的那兩個多月,不過就在這兩個月裏,餘景連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為了逗自己的小孫女,找了一把傘在屋裏打。
傘是什麼?遮陽擋雨之物,但凡傘狀物下都是陰氣集結的所在。傘對於陰性靈物來說就相當於保護傘,當年聶小倩不就是藏在寧采臣傘裏出門的麼?因此傘對於鬼魂之類的陰物有非常大的吸引力。
當日這一對伏偏兒被引魂銅鈴引至餘景連處,恰好看到餘景連在屋裏撐著傘逗孫女玩,這雌伏偏兒還穩重些,雄伏偏兒卻跟個頑童一樣興奮地鑽到傘下玩耍。餘景連一個普通老百姓又沒有開陰目,他肯定是看不到伏偏兒的,所以收起傘的時候就不小心把雄伏偏兒關在了裏麵。
都說天地有情,這伏偏兒可比人有良心,憑著對雄伏偏兒的思念,雌伏偏兒竟然捱過了夏季後沒有消亡,起初她以為餘景連過不了多久就會打開傘把雄伏偏兒放出來,誰知他不知道把傘放到了哪裏,再也沒打開過。
“你既可幻化人形,又可依附人體,為何不警告或暗示於他呢?”阿遠的仙骨已經收了起來,伏偏兒說的話非常得坦誠,不會讓人產生絲毫的懷疑。。
“哼!我每次變作人形,他跟家人就拚命躲開,我哪有機會說明。
聽她這麼說我一下子差點笑出來,我想起來了,餘景連一開始是說的他家出現了一個黑衣女人,可你這跟貞子似的神出鬼沒,還搞個獨眼的模樣,別人能不躲你麼!
“最後沒辦法,我隻好附在他身上,想直接通過心神告訴他,誰知他家人卻突然出了意外全部死去,我實在不忍心看他傷心,隻好化出其他幻象。” 雌伏偏兒又問阿遠,“你應該知道我沒有什麼法力吧?所以才準備用一隻胳膊跟我戰鬥。”
阿遠苦笑了一下,他這哪兒是輕敵,他是因為現在的身體隻能承受一隻胳膊的仙骨而已,如果再多的話就要折損陽壽了。
“我用盡全身的能力為餘景連造出一個家人仍在世的景象,然後準備讓他家人一個一個的死去,不至於那麼突然,可誰知他竟然忘恩負義去請你們把我除掉,我一氣之下才幾次想要咬斷他的脖子。”伏偏兒說得很是冤枉,而我和阿成他們則聽得目瞪口呆,餘景連更是睜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伏偏兒,他被附體附得陽氣極低,現在是可以看到的伏偏兒的。
“餘哥,你應該都聽到了吧?傘呢?”阿遠有些無奈地對餘景連說。
“聽到了...聽到了...傘…傘...傘呢?噢!對了!傘在地下室!”餘景連這會兒雖然沒剛才那麼害怕,但是明顯的有些語無倫次。
“阿成,收起陣法吧!讓餘哥出去拿傘。”阿遠說道。
阿成”嗯”了一聲,然後劍指向上一挑,法陣的光芒閃了一下,然後瞬間消失不見,地上隻剩了一些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