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四 章 催命譜(1 / 2)

“逗你的。”苗紮紙輕描淡寫地說。

逗你大爺!

他見我想惱,就對我說:“燕平二哥,你可是在陰司文書上簽了字的,死了到地府都是我名下的徒弟。”接著他又指著菩提前的香爐說:“你看這組香,最左邊的香比其餘兩根明顯燃得快,這叫催供香,意思是三日內祖師爺要臨玄顯聖,需要急加香火;再看這一組,左、中兩根香比右邊的燃得快,但是左、中兩根的燃燒程度卻差不多,這叫長生香,意思是三日內有人相邀,你再看最後一組,這一組……咦?這是……這是……”

“這是什麼?”我好奇地問苗紮紙,看他神色好像比祖師爺臨凡還吃驚。

“這是……這是催命香,月底有人喪命之兆。”苗紮紙吞吞吐吐的低聲說道。

“啥?喪命?這香譜是針對誰的?”

“針對燒香之人。”

“不是吧?我可是身體健康、四肢發達、百邪不侵的單身處男,而且下個月就是我等屁民盛大的單身節和屌絲節,我怎麼會點兒背到喪命呢!”我不相信地說。

“也許吧!香譜也針對你身邊的人……香的質量可能出問題了。”苗紮紙含糊地回答了一句,若有所思地轉身出了佛堂。

雖然老苗對催命香予以了否認,但是我的心情卻突然變得很糟,我喊醒了還賴在被窩裏的大猛子,告訴她還有三分零六十秒就遲到了,然後就一個人推開門朝公司走去。

要說我們公司買賣還是不錯的,除了長期在外趕白事的,剩下的人租了個三層小樓用作日常辦公,一樓是庫房和陳叔的入殮小分隊,三樓是卞叔的辦公室及圖書室,我和大猛子則在二樓的宣傳部,宣傳什麼?通過我倆的壽材作品宣傳孝,宣傳善,宣傳德。

我進辦公室的時候考勤機剛打了九點半的上班鈴,不一會兒,就聽一個充滿怒氣的聲音對我喊道:“郭新生,你丫真孫子!怎麼不早叫我?害得我遲到了。”

我放下手裏正在調和的金粉,無精打采地抬起頭對大猛子說:“你玩個憤怒的小鳥都能玩到淩晨兩點多,起不來還怨我。”

大猛子驚道:“你怎麼知道我玩到兩點?你是不是偷窺我了?”

我偷窺你大爺,淩晨兩點我睡醒一覺撒尿時,還能聽到小鳥咿呀咿呀的叫呢!我沒搭理她,隻是低下頭繼續調顏料。

“問你話呢!小夥兒 。”大猛子又把刻刀亮到我麵前。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大猛子,老苗算卦準不準?”

“準!可準了,占卜、測字、解夢都十分靈驗。”

“那看香譜呢?”

“什麼香譜?”

我想了想,還是沒把早上的事告訴她,改口道:“人家說日本的相撲都十分短命。”

“別說日本相撲短命,我巴不得日本人都短命呢!” 大猛子顯然沒注意到我的反常。

唉!我這人有一點兒好,就是自我調節能力極強,這也是所有屌絲都具備的能力,不然屌絲在高富帥的壓迫下不都得跳樓了?

經過了一上午的低穀後,下午我就唾沫橫飛的給大猛子講窩子雞和鞍子鴿的故事了。

我對大猛子說:“窩子雞和鞍子鴿是發小,窩子雞翅膀短不會飛,鞍子鴿會飛但沒腿。一天這哥倆去偷果子,剛從牆頭上準備往下跳,就聽撲通一聲,其中有一個掉到了牆下的糞坑裏,你猜猜,是誰掉進去了?”我問大猛子。

大猛子正兒八經的想了一會,然後回答:“窩子雞掉糞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