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們做一次我就吃一塊好不好?”我去!你還玩起新花樣來了?不行不行!我必須要穩住,穩住……
“寶貝,你不是經常問我小時候在家鄉的事嗎?現在你要不要聽?”我必須找個話題才能拖延時間。
“我們做完再聽好嗎?”
“不行,我現在想說了。”
“那好吧!說快一點啊!”
說快一點?我他媽從我剛出生說給你聽!想快都快不了!
“我生在一個下著大雪的冬天,同樣是北方,但是我家的冬季跟燕平的一點也不一樣。”
“燕平的冬天,冷漠、寂寞、沉默,而我家的冬天,則有著各種各樣的趣事,我的童年就留在了雪中那一串串的腳印中成了永恒。我的初戀,也就是半年前分手的那個女朋友,跟我相愛也是在雪中。我們以前住一個大院裏,打小就認識。她爸媽是從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回來的,我們院小孩喊她新疆妞的時候我總護著她……”
我把一些與家人的,朋友的童年趣事娓娓道來,還真別說!那鬼娘們漸漸聽入迷了,一個勁兒的問我然後呢!然後呢!
我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接著講:
“那一年我十二歲,我倆在同一所初中上學,但是不在一個班。有一次我因為逃課打遊戲機被我媽打了個半死,她哭著勸我媽別打了,我從那時開始覺得她特疼我。我開始慢慢的喜歡她,開始比平時更頻繁的接近她,或許這就是情竇初開吧!我偷偷的在頭上噴摩絲走在她麵前;大聲的在她麵前唱任賢齊的《任逍遙》;時不時的在她家門口等她上學,然後從身後跟著她;我故意當著她麵兒跟一幫小痞子打招呼,然後猥瑣的在男廁所吸著一毛錢一根的散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她能多看我一眼。”
“畢竟還是太小,隻是心理上覺得她好,卻並沒有急於表白,那時候流行把情書疊成方勝兒,可是我始終覺得自己寫字太爛而遲遲沒有動筆,就這樣一直到了初三。她有一天非常著急的對我說:‘郭新生,我爸說帶我去市裏讀高中,你準備怎麼辦?’我不知道她對我說這話什麼意思,我隻知道我當時的成績爛得一塌糊塗。
‘什麼怎麼辦?你愛去哪兒去哪兒唄!’我認為她這是在對我炫耀,當時我正在班裏的停車區值日,負責把自行車排放整齊。”
‘郭新生!你能不能用功一點兒?你不是喜歡我麼?我希望你為了我能好好複習,跟我考一樣的高中。’
‘跟你考一樣的高中,你以為你是誰啊?我爸說了,送我去讀技校,不用你操心。’
‘你!你怎麼這麼不求上進!我明天就走了,你去上你的技校吧!’她說完就紅著眼圈走了。我愣在了停車場裏,明天就要走了嗎?她也喜歡我嗎?我為什麼要辜負她對我的希望?我腦子其實也不笨,我可是初一時我們班發展的第一批共青團員。我真的不能為了她做點什麼嗎?我為她出洋相可以為什麼不能為她學習?
“第二天我逃了初中最後一次課。我從我們大院胡同口遠遠看著轎車把她一家接走,然後跑著追出去好遠,好遠,她可能看到了,也可能沒看到,那是我倆認識這十四年以來第一次分開。從那天起我把從前的課本都複習了一個遍,我開始越來越想念她的大辮子,越來越想念她的小虎牙,還有她圓圓的屁股,我認為她最大的魅力就在於她的屁股。”
“最後我經過三個月堅持不懈的各種突擊複習,我終於沒有像我最初說的那樣去讀技校,而是與她同樣考上了市裏的一所高中,隻不過她讀一中,我讀三中。我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她,因為我覺得沒必要,反正誤會已經產生了,即使我再怎麼去聯係她,也還是會有芥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