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笑了笑:“可以這麼說,隻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的智商,甚至在這個時候他們的智商很可能會比以往表現出來的更高,因為此刻他們專注於這一件事情。我們常常說誰誰誰是瘋子,可是你知道麼,在瘋子的眼裏,我們也是瘋子,他們有著自己的思維方式,他們也都活在自己構建的一個精神世界裏。說白了,每個犯罪分子也都有一個隻屬於他們自己的精神世界,他們犯罪的動機,作案的手段,以及其他很多種種都被他封閉在這個精神世界裏,而我所做的就是想方設法地走入他們的這個精神世界,從而把他們的動機、手段給摸個明白。”
“對於心理學我不懂,我隻是覺得辦案還是應該以證據為主。”宋子寬堅持說道。
歐陽雙傑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無意要說服你,其實我也有我的依據,那就是貫穿案子始終的犯罪分子的心理活動。當然,你說得沒錯,最後定罪也好,量刑也好,都必須有證據支撐,證據的尋找在我而言隻是最後的步驟而已,隻要我的偵破方向沒有錯,能夠把事實弄清楚,鎖定罪犯,找到證據也不是一件難事,不是麼?”
宋子寬想想歐陽雙傑說得也沒有錯,真能夠把罪犯鎖定了,也知道了案情的始末,想要找到證據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歐陽雙傑說,一道題目,往往不隻有一種解題的辦法,隻要能夠得到正確的答案,解題的辦法不同又有什麼關係?就如他自己,並不強求所有的人都接受他的方式一樣,再說了,他也並沒有排斥或者貶低傳統辦案手法,百川彙海,殊途同歸嘛。
宋子寬讓歐陽雙傑最後的那句殊途同歸給說服了不少,他沒有再糾結歐陽雙傑的辦案方式,隻是問道:“你說侯曉鬆應該是知道了那個幕後黑手是誰,想以此為要挾,敲詐對方,最後對方不得已殺他滅口,那接下來你又會從哪兒入手進行調查尋找證據來證實你的推斷是對的呢?”
歐陽雙傑想了想:“兩個方麵入手,首先是摸清侯曉鬆在那個時間段前後的一切活動,他做過什麼,見過哪些人,又與什麼人有過較為頻繁的接觸或通話,其次,我們應該再對過去的案子進行梳理,我想那個幕後黑手肯定不可能主動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侯曉鬆手裏,而侯曉鬆與那人之間應該並沒有太密切的關係,如果侯曉鬆真的查到了幕後的黑手到底是誰,那麼他應該也是通過對過去的案子的關注,結合了自己的判斷得出的結論,很不幸的是他的判斷是正確的,更不幸的是他竟然產生了貪念,想要借機敲詐。如果他和我們做這筆交易的話,雖然獎勵少一些,但我相信在我們能夠承受的範圍內,我們也可以給他一筆不菲的獎金的!”
“看來我們很沒用,侯曉鬆都已經找到了那個幕後黑手,而我們……”
宋子寬還沒說完,歐陽雙傑擺了擺手:“話不能這麼說,他能夠找到幕後黑手是因為他熟悉了解那個行當和在那個行當裏的人,俗話說,隔行如隔山,我們比他後知後覺也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