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進入審訊室已經半個小時了,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靜靜地坐在那兒,一雙眼睛緊緊地盯在紀德平的身上。這其間他抽了三支煙,喝了兩杯水,那樣子根本就不像是要對紀德平進行審訊的樣子。
坐在他身旁的劉希成滿肚子的疑惑,隻是他不好開口問什麼,歐陽雙傑這麼做一定有他的意思,他也隻能有樣學樣,坐在那兒一會看看歐陽雙傑,一會看看紀德平。
剛開始的時候紀德平的情緒很平靜,用一種淡漠的神情麵對歐陽雙傑。
可慢慢地,劉希成感覺到紀德平開始有些焦躁不安,甚至開始有意識地回避歐陽雙傑的目光。劉希成很是納悶,他不知道紀德平的情緒變化是因何而起。倒是歐陽雙傑仍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劉希成看到歐陽雙傑的臉上仿佛有淡淡地笑容,那笑容帶著幾分從容與自信,紀德平好像也觀察到了歐陽雙傑臉上的微笑,他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笑什麼?”
“你覺得我在笑什麼?”歐陽雙傑反問道。
紀德平瞪著歐陽雙傑,看了半天,就象是歐陽雙傑的臉上開著鮮花一樣:“你已經知道了?”歐陽雙傑沒有否認,仍舊用著反語:“你說呢?”
紀德平像是想了想,然後用力地搖了搖頭:“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你騙人,你們警察就知道騙人!”歐陽雙傑收起了笑容,臉色一沉:“紀德平,苗小花在哪裏?”紀德平愣了一下:“我不知道!”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紀德平,不管你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殺害了林樺,但孩子是無辜的,你不應該對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下手。”
紀德平的臉色有些蒼白:“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劉希成沒有說話,他覺得歐陽雙傑審訊的時候他根本就插不上嘴,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歐陽雙傑到底都掌握了一些什麼情況。
歐陽雙傑說道:“十八年前,你回了一趟老家,在老家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你應該還記得是什麼事吧?”紀德平聽歐陽雙傑起提十八年前,他那蒼白的臉就更加沒有了血色,臉上還露出了一抹恐懼。
他沒有說話,呆呆地望著歐陽雙傑。
劉希成皺起了眉頭,十八年前紀德平從老家回來以後整個人的性情大變,可是為什麼會這樣他曾經也派人去調查過,卻什麼都沒有查出來,至少紀德平在老家的那段時間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麼可能導致他變得自閉的事件。
他不知道歐陽雙傑為什麼突然提起了十八年前的事,莫非歐陽雙傑有所發現?
紀德平沒有回答歐陽雙傑的問題,相反地,他把嘴唇緊緊地咬住,像是怕自己不小心說出不該說的話,泄露了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
歐陽雙傑咳了兩聲:“你當然不會忘記,這件事情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對吧?”
紀德平的眼裏露出了凶光,他恨恨地盯住了歐陽雙傑:“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歐陽雙傑笑了:“其實我也是偶然知道的,這個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很多事情冥冥中都是自有天定的,隻要發生了,就不可能不留下一點痕跡,因為那樣不科學。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由我來說吧,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