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實在沒辦法了,我隻有自己給媽媽施救了。
“爸爸,你給媽媽做人工呼吸,我來給媽媽做心髒複蘇,我們父子兩配合著,一定能把媽媽救活的。”我哽咽著盡量鎮定的對爸爸說道。
爸爸點著頭說:“好,我們來救你媽媽,我們父子齊心,一定能把你媽媽救活的。”
而這時,韓警官才喘著粗氣跑了過來。看到我們的舉動之後,他哽咽著對我們說道:“叔叔,大彪兄弟,阿姨她已經走了,你們不要再這樣了,你們要冷靜啊。”
“你就別管他們了,就讓他們盡最後一份力量吧,那畢竟是他們最痛愛的媽媽。”王彩琴說著,就跪在地上虔誠的念起了“南無阿彌佗佛”
聽了王彩琴的話,韓警官也不再說什麼了。他端正的站在王彩琴後麵,向我們行著注目禮。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了,豆大的雨滴打在臉上,瞬間和淚水融合在一起,流淌到汙水橫流的地上。
一下,兩下,三下。
我和爸爸精疲力竭的折騰了大約五分鍾之後,媽媽卻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但是,虔誠的王彩琴還在閉著眼睛為媽媽祈禱;韓警官也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們,似乎在給我們無形的力量。
我不能放棄!就連朋友們都沒有放棄,我有什麼理由放棄。
我抬頭看了爸爸一眼,意思是:我們再來一次吧!
爸爸點點頭說:“好的,大彪,我們再來一次,我感覺再來一次,你媽媽一定會活過來的。”說著,爸爸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準備再次給媽媽做人工呼吸。
可就在這時,媽媽卻突然醒了。
醒來的媽媽劇烈的咳嗽著,一團汙血噴了爸爸一臉。
但爸爸並沒有去注意臉上的汙血,而是高興的看著漸漸睜開了眼睛的媽媽,哽咽著說道:“老婆,你醒了,太好了。我的老婆!”說著,爸爸就一把抱住了媽媽。
而王彩琴也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道:“感謝佛祖保佑,感謝!”
韓警官則抹著眼淚,迅速跑過去把自己的車開了過來。
“快,把阿姨背上車,我們立刻到市一醫院去!”他把車停在我們麵前之後,立刻就跳下車對我們說道。
媽媽地情況看來還好,剛才應該隻是一口汙血封住了心脈。
“沒事的媽媽,一切都會好的。”
上車的時候,媽媽已經逐漸的恢複了意誌,並且看著我哭了起來。
車子在雨中飛馳,很快就來到了市一醫院。
可是,醫院前已經被各種車輛圍得水泄不通了。很多傷員隻能在醫院門口的臨時救治點接受治療。
看看實在沒辦法,韓警官拿起了電話。
“曹院長,您一定得幫幫忙,無論如何幫我找個床位把這個傷員安置一下,真的,求求你了。”韓警官誠懇的說道。
對方很明顯猶豫了,因為他們有半分鍾沒有說話。
“怎麼樣啊,曹院長?您想想辦法嘛!”韓警官又近乎哀求的說道。
這時,電話裏的人才為難的的說:“老同學,你可是給我出難題喲。趕緊開著車從醫院後麵進來吧,我給你安排就是了。”
韓警官千恩萬謝的掛了電話,隨後就把車拐進一個小胡同裏。一通七拐八彎之後,車子竟然停在了住院部的後麵。
有了那位曹院長的幫助,我們很快就帶著媽媽住進了一間單人病房。
安置好媽媽之後,爸爸再也支撐不住的一頭栽倒了。
“老魏呀,你怎麼了?”
媽媽從病床上掙紮著爬起來,但是由於體力不支,她竟然一下子也栽倒在地上了。
我手忙腳亂的扶著爸爸,嘴裏卻焦急的喊道:“媽媽,你要注意安全啊。”
我一雙手實在無法照顧兩個重傷員,而護士,也早已忙得找不到蹤影了。
那個時候,幸虧有王彩琴在。
她不顧自已經透支過度的身體,趕緊上前把媽媽扶起來,躺在了床上。並且還耐心的開導著媽媽說:“阿姨,不會有事的,你就安心的休息吧。一切都會好的。”
但是,好事似乎還遠遠沒有到來。
當我解開纏在爸爸腳上的破布的時候,驚訝的看到,他的傷口已經潰爛發黑,而且傷口上還有白色的小蟲在蠕動。
現在雖然已經開春了,但是溫度還在零度以下,這劃開的傷口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潰爛了呢?
我這樣想的時候,就隱隱的感覺到,更大的災難可能還在後麵。
而就在此時,我卻聽到整個醫院來傳來恐怖的喊叫聲,那些人仿佛是見了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