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飲河沒有想到,先前秦武羅說派了人跟他們一同進入水晶森林的時候,他還暗暗高興,到頭來這些人卻成了他跟小七的累贅,成了前進的負擔。
一行人狼狽地回到礦工營地,再次見到秦武羅。
“怎麼,這麼快回來了?”秦武羅有些訝異。
關飲河正在氣頭上,指著那十個人道:“你給我們派的這些人,不但一點忙也沒幫上,還拖後腿。我們進去森林不久,就遇到了襲擊,為了保全他們的小命,隻能就這樣先空手回來了。你要是就讓我跟小七兩個人去,說不清還輕鬆。真是……”
關飲河這一番話說得雖然並不算太重,但是眾人被他這樣數落,臉色還是十分難看。
秦武羅聽了,對於這個結果似乎並不意外,卻見他微微尷尬一笑,道:“關少俠請息怒,這件事情,是我考慮不周。我的這些個人,確實比不上兩位的好身手。不過,隻讓兩位去犯險,這不是我們的做事方式。我們為蛇王他老人家效忠做事,身家性命早已不顧。一同進入水晶森林,隻是義不容辭之舉,還請兩位別把他們看得太重要。你們就隻管按著你們的方式去做,不需要保全他們。”
秦武羅這話雖然說得好聽,說是不需要在意這些人的性命,隻管放手前行,但是大敵當前的時候,誰又能真的對同伴的死活無動於衷?
關飲河心中仍是煩悶,又道:“你話雖是這麼說,但是危險來臨的時候,我們難道真的能夠眼睜睜看著這些人去送死麼?”
小七偷偷望了關飲河一眼,沒有說話。
她看得出來,關飲河是真的把這些人看作是自己的包袱,但是卻又不能做到真的不管他們的死活,他隻是不習慣去為他人著想而已。
秦武羅沉吟了一聲,他承認,關飲河說的不無道理,於是又想了一個法子:“這樣好了,我再給你們派一個人,就是,昨天已經跟你們見過麵的,立危崖。他是穀神教徒,身手不錯,就由他來負責帶領這十個人,照應這十個人的安全。這樣你們就可以放開手腳去做事,你們看行不行?”
關飲河早就下定決心從此跟穀神教再無瓜葛,這時又聽到秦武羅要派立危崖跟他們同行,那家夥對他一直懷恨在心,不知道在路上會鬧出什麼不快,正想著要拒絕,卻被小七突然搶了先:“好,一言為定,就這樣辦。”
“這……”關飲河不解地望向小七。
小七扶了扶他的手臂,投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示意讓他聽她這一次,然後向秦武羅道:“秦管事,我看今天天色不早了,不便再次成行,不如我們明日再來,也好讓尊駕做好準備。”
“好,明日一早,我在營地恭候二位。”秦武羅道。
一出營地,關飲河就迫不及待地問:“小七!你為什麼要同意讓危崖那個大麻煩跟我們同行?你昨天也看到了,那一副恨我入骨的樣子。有他在,那家夥明天肯定會變著法子來整我的。”
小七轉身脈脈地望著他,道:“阿河,這件事沒有跟你商量過就自作主張,我跟你道歉。”
對於小七的這個決定,關飲河雖然是心中氣急,難以排遣,可是看到小七的眼神這般鄭重,卻又一時覺得窘迫,不知該如何對她生氣。
“你放心,有我盯著,我不會讓他真的對你怎麼樣的。”小七承諾道。
“我……我……”關飲河不禁有些臉紅了,急忙別過臉去,道:“嗨,你以為我是真的怕他會陷害我嗎,我隻是……你知道,有一個恨你的人在旁邊,總覺得不自在。”
“我明白。”小七抓住他的手臂,道:“如果不是為了任務,我也不會這樣不顧你的感受,但一切以大局為重,希望你能諒解。”
“任務?”關飲河又糊塗了,急忙問:“你說是為了這次任務才答應讓危崖同行的?為什麼?”
小七笑了笑,解釋道:“你還記得昨天見到立危崖時,他最後說了什麼嗎?他說‘這裏是蛇王的地盤,你要討方便,不關我的事’。也就是說,他並不是在蛇王的手下做事,也不歸蛇王管束。既然這裏是蛇王的地盤,他不歸蛇王管束,卻又幫蛇王手下來對付我們,那就說明,他跟蛇王是合作關係,至少是利益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