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獸奇特的形態構造,已經把關飲河深深吸引住。
關飲河鬼使神差地右手下意識地輕輕晃了晃,把些微靈力聚在掌中,然後抬起手來,把手掌附在了那怪物的柱子般的巨腿上。
就在關飲河的靈力接觸到它的那一瞬間,一道耀眼的白光以他手掌為中心,迅速向怪物全身擴散開去。
被靈力幹擾的壘石獸頓時變得十分暴躁,全身不停地抖動著,不安地在原地踩動。關飲河見情況不妙,心知闖禍,趕快向後退去。
就在這時,壘石獸突然扭動身軀,向著關飲河撞來!
說時遲,那時快,關飲河當即雙掌運力,護在身前,饒是如此,卻仍然被那壘石獸給撞飛出去。
關飲河掠地生風,在數丈之外停住,隨後右手向後一招:“劍來!”
驚虹劍發出一聲清鳴,從木屋內飛出,穩穩落入關飲河手中。
那壘石獸被關飲河的靈力觸碰之後,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全身迅速地掠過一道道白色光痕。這時它已經轉身對準了關飲河,要向他衝撞過來。
關飲河手中的驚虹劍,乃是由世間罕見的金剛琉璃石雕琢而成,通體透明,無色無瑕。
他所使的劍術,是從劍身上鐫刻的文字中學來的“七色劍訣”。隨著持劍者的靈力在劍身之內流轉,驚虹劍會放射出絢麗的七彩霞光。
此刻,靈力充盈的驚虹劍白光綻放,關飲河盯著那蓄勢將襲的壘石獸,忽然心生一計。
關飲河持劍的右手微微一轉,手中的白光漸漸變得渾濁起來,不消片刻,已經呈現出一種昏黃的顏色。
隻見他橫劍在身前一掠,掀起一道風牆,狂風攜著落葉塵土,衝天而起。
隨後,關飲河又依計揮出數劍,數道風牆縱橫交錯,一時間,方圓十丈之內,已經塵煙彌漫,難以視物。
“忽忽”風聲之中,劇烈的踏地之聲由遠及近,那壘石獸終於朝著關飲河衝撞過來。
關飲河盯著那穿風而來的巨大身影,身形一閃,又消失在漫天落葉飛沙之中。然而,那壘石獸卻像清楚知道他的位置一樣,又正對著他奔襲過來。
果然正如他所料,無論他避到了哪裏,那怪獸都能準確地找到他。如果它的眼睛不是能夠看穿煙塵的話,那麼,它根本就不是用眼睛來感知事物的。
關飲河就這樣跟那壘石獸鬧了許久,一旁的小七見他似乎有些玩得忘乎所以,趕緊提醒他:“阿河,小心!別把它引到了小屋來,撞壞了屋子!”
聽到了小七囑咐,關飲河也稍稍理智過來,他這場任性的探索,已經持續得夠久了。
卻見他持劍向外一揮,驚虹劍中的渾濁一掃而空,隨後白光大放。關飲河舉劍向前,迎著奔撞而來的壘石獸,衝了過去。
“呀——”
攜著萬鈞之威的驚虹劍瞬間沒入那壘石獸的體內,關飲河催動全身功力,注入劍中。霎那之間,從壘石獸的體內激射出數十道強光,隨後“轟”的一聲巨響,那巨獸整個炸裂開來,散作無數晶石碎片。
風聲漸漸停息,煙塵慢慢消散,河邊的這一片闊地,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隻有地上散落的一堆紫色水晶石,暗示著一場大戰曾在這裏上演。
關飲河收劍轉身,走回小屋邊上,心中的澎湃之情依舊:“嘿,小七。”
卻見小七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問:“很好玩是嗎?”
又一次遭遇小七的冷眼,關飲河卻稍稍尷尬,他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過了,於是賠了一個笑臉,道:“至少,剛才那一番功夫,我已經對壘石獸有了不少了解,你知道嗎……”
關飲河正要說出他這一番好不容易的來的見解,卻被小七就此打斷:“不用說了,方才你看到的,我也看到了。”
麵對小七那酷酷的表情,關飲河頓覺沒趣:“好吧,圖魔羅的天行者,就是厲害,對吧。”
看著關飲河那落寞的樣子,小七忍俊不禁,一場風波也算是就此過去。
兩人正要轉身回屋去,卻見下遊的河岸邊,秦武羅正朝著這裏走過來。
“秦管事。”不多時,秦武羅已來到二人跟前。
秦武羅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最後把目光落在了那座小木屋上:“仙宗弟子,果然是出手不凡啊,還起了一間這麼精致的小木屋,看來的確是短期內不準備離開了。”
聽到秦武羅的挖苦,兩個人的臉上都有幾分異樣。
其實關飲河並不太明白,小七為什麼會花功夫建這座木屋。也許這個舉動對她來說,就像是生個火烤個山雞這麼簡單?又或者,這是她的一個特殊習慣?
關飲河並沒有就此多想開去,而是趕緊岔開了話題:“秦管事過獎了,不知蛇王那邊,情況怎樣?”
秦武羅見關飲河直入話題,便也不再打岔,道:“兩位幫我找回了失蹤的手下,的確是幫了一個大忙,蛇王他老人家也十分高興,對二位甚是讚賞。”
聽到他這話,不用說,後麵肯定還會跟著一個“但是”。不過小七心中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就憑昨日的交手,已經可以看出這個人並不簡單。
隻聽得秦武羅又道:“隻不過,兩位,實不相瞞,我們這些人跟隨蛇王在島上多年,行蹤一直不為外人所知。你們貿然出現在這裏,已經犯了我們的禁忌,如今還要在島上四處走動、探查,蛇王那關,不是那麼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