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傷人!”關飲河神情莊重,把小七護在身後,右手向外一探,催動劍訣,還被灰布包著的驚虹劍當即從屋內飛出,落到他手中。
關飲河把裹劍的灰布順手扯去,隨即反手握劍,往地上一插,驚虹劍霎時間激射出十二道劍氣,擊向對麵眾人。
洶湧的劍氣向外激蕩開來,一群人猝不及防,頃刻間全都被擊上半空,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關飲河正要持劍前逼,卻被身後的小七拉住:“阿河!住手!”
雖然不明白小七的用意,但是他還是停下了腳步。
這時,被擊倒的眾人掙紮著都爬了起來,領頭的人衝著關飲河道:“小子……算你厲害……有本事,你給我等著!”
說完,一行人全都灰溜溜地向樹林裏撤去。
關飲河見他們已然逃走,回身望向小七,問:“小七,你沒事吧?”
麵對關飲河的關心,小七卻並沒給他好臉色,而是責問道:“阿河,你幹嘛要打傷他們?”
關飲河見小七語氣刁鑽,像是在責怪自己,一時不能理解,反問道:“我……我幹嘛要打傷他們?我看到他們想要傷害你呀。”
“你覺得他們真的可以傷得到我嗎?”小七仍是一臉沒好氣。
“我……”關飲河被她嗆得一時說不出話,嗬,原來自己是好心沒好報,麵前的這個人,堂堂圖魔羅天行者,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保護。
“嗬……原來是我多管閑事。”關飲河慘笑道。
望著關飲河失意的表情,小七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沉默了一陣,終於緩聲道:“阿河……我們初來到這裏,人生地不熟,最忌諱的就是不問緣由,跟別人大打出手,這樣會給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你知不知道?”
關飲河向來隻憑自己的不俗修為肆意妄為,不曾考慮過得罪別人會後什麼後果,他也不在意。但是見到小七語氣稍緩,自己也不好再這樣黑著臉。
他走到旁邊撿起被自己扔在一邊的裹劍布,過了一會兒,才假裝自顧自地歎了口氣,道:“嗨,聽剛才那夥人的口氣,應該是去搬救兵了。等一下要是來了什麼厲害的角色,就交給人家圖魔羅天行者好了。人家那麼厲害,哪用得著我操心。我就坐在一邊看戲好咯。”
小七見他語氣詼諧,也知道他沒有真的生氣,便不再多說。
過不多時,果然林子裏再次人影閃動,隻見一個黑衣少年帶著方才那一夥人從樹林中出來。
少年黑發垂肩,蓬鬆淩亂,顯是不修邊幅。一雙銳利的眼神不怒自威,透著幾分狠勁,與關飲河的目光撞到一起,兩個人都大吃了一驚。
“怎麼……是你?”關飲河先開了口。
黑衣少年一見到關飲河,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咬牙問:“關、飲、河!你怎麼會在這裏?”還未等關飲河應聲,卻又轉怒為喜,道:“難道,你也是被頌先生派來的?”
聽到“頌先生”三個字,關飲河心中突然湧起一陣落寞,他說不清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也不想去深究,隻見他卻轉臉一笑,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道:“哎呀,危崖,我說你這兩年去了哪裏,原來是被派到了這麼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挺配你的嘛!”
被關飲河這麼一譏諷,黑衣少年氣得直發抖,又問:“關飲河!你說!你為什麼會來這裏?是不是頌先生派你來的?”
“我早已經不在穀神教了,你們教內的事情,與我無關。”關飲河擺了擺手。
“不在穀神教了?”黑衣少年聽了關飲河的話,大為困惑,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大的困惑:“既然你已經不在教中效命,那頌先生為什麼不派人把我召回去?”
“我怎麼知道,說不定,他老人家年紀大記性差,一不小心,把你忘了。”關飲河揶揄道。
黑衣少年堪堪後退了兩步,像是受到了什麼重大的打擊,突然緊握雙拳,癲狂一般,仰天長嘯一聲:“啊——”
“為什麼?為什麼?關飲河!當日你在教中大擺威風,讓我在先生麵前處處不討好,被外放到這鳥不生蛋的海島。現在你離開了聖教,先生卻不召我回去,肯定是早就把我忘了!關、飲、河!這一切,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我跟你沒完!”黑衣少年自顧自地恨恨說著,突然拂袖一揮,掀起一陣勁風,向關飲河襲去。
關飲河抬手一擋,沉默了片刻,終於心一橫,道:“危崖,過去我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我大人有大量,不想再跟你計較,現在我隻想做好我自己的事。我跟幾位同伴奉命來這座小島辦事,這夥人好像聽你的話,希望你行個方便,讓他們別纏著我們。”
那被關飲河喚作“危崖”的少年聽了,冷哼一聲,道:“你不想跟我計較,我偏要跟你計較!你最好別走那麼快,我們之間的帳,我要跟你,慢慢算!”
說到這裏,危崖已轉身背向關飲河,又道:“這裏是蛇王的地盤,你要討方便,不關我的事。來人,帶他們去營地見秦管事。”
危崖說完,回頭望了關飲河一眼,神情中氤氳著意味深長的恨意,隨後飄然離去。
剩下的眾人中,領頭的人得了危崖的話,先前的衝突雖然不敢再計較,但卻仍是不太甘心,隻望了關飲河一眼,上前道:“兩位想要去見秦管事,跟我們來吧。”
關飲河轉頭看了看小七,見小七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無異議,兩人便一起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