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徐龍的案子怎麼樣了?”趙敢想了想後又問。
“現在還沒有開庭,徐龍的罪名沒有定下來,不過這段時間徐天一直在幫他跑關係,有一次竟然找到了我這裏來,真是太可笑了。”
“那他確實是撞到槍口上了。”趙敢腦中浮現出了徐天被炮轟走的場景。
郭寶峰又接著說:“現在房地產那邊的生意由徐天監管,徐天似乎更加急功近利,也可能確實是因為資金周轉太緊,大拆遷馬上就要開始了。”
大拆遷?順發集團這次的工程很大,所以才能對平津經濟的發展產生很大的推力。但這一場大拆遷同樣會是一場大遷徙,會有很多居民背井離鄉流離失所。
為什麼順發的拆遷總是會碰到很多釘子戶,這個問題其實再簡單不過了。因為順發給出的拆遷費太少了,舊房子被拆掉,居民拿到的錢又完全不夠買新房子,那還能怎麼辦?
“如果拆遷中又發生了什麼事故,郭局長打算怎麼處理?”
這話可真把郭寶峰給問住了,他不得不承認,人的權位越高,所要考慮的問題也越多,或許隻有小警察才能一腔熱血的勇往直前。如果因為阻礙拆遷而造成工期的延誤,那市委方麵會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滿意嗎?
尤其是市長張博良,因為傳言書記歐陽於龍很快將要調走,張博良急於在這個時候取得成績,那樣也就更可能成為新一任市委書記。
心中一番糾結之後,郭寶峰還是做出了最終的抉擇,凝聲回道:“我會以一個公幹局長的身份嚴肅處理的!我會盡快安排局裏的人調查重查以前的拆遷事故,然後在開庭前將卷宗作為呈堂證供,是該到了真正將他法辦的時候了!”
趙敢雖然很欽佩郭寶峰的態度,但也知道這隻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隨著城市化的進程,舊房子的拆遷已經成為大勢所趨,就算可以阻礙的了今天的拆遷,那明天的呢?隻有給出居民一個合理的拆遷費才是最好的方法。
掛斷郭寶峰的電話後,趙敢又撥出王鷗藝電話,趙敢連假都沒請,就突然消失了兩三天,王鷗藝自然很生氣,再三叮囑趙敢一定要記著參加明早的部門會議。
然後又是朱筱雅的電話。
“臭流氓!原來你還活著的啊!”
“呃……我怕你成為寡婦啊,所以得非常認真的活著。”趙敢換上一副樂嗬嗬的語氣,也不怕被車裏另外兩人聽到。
“你明天有沒有時間,去我家裏吃個飯。”
“去你家裏吃飯?”趙敢有點納悶了,“難道是你做給我吃?”
“不是……不是我現在住著的地方,是我爸邀請你的。”
“你爸?”趙敢一驚,“知道我們的事了?”
“你咋廢話納悶多呢,讓你來你就來,真是的!我爸媽前段時間非要安排我和一個公子哥相親,我就隻能把你供出來了啊。”朱筱雅沒好氣的說道。
“好吧,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趙敢裝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說實話,兩人都相處這麼久了,可趙敢還真確實不知道朱筱雅爸媽是誰,根本連麵都沒見過,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明明是給你一個機會,你還整的多委屈似的,好了,不跟你廢話了,明天晚上我到你們弘廣樓下等你。”
和朱筱雅通完話,趙敢拿著電話猶豫了片刻,然後撥出了餘菁的電話。
“再過幾天,我打算要離開平津了,在走之前,你能陪我在這裏逛逛嗎?”
“好啊。”趙敢想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
“放心,我會叫上雅兒一塊的。”餘菁似乎考慮的很全麵,不想自己的好姐妹產生什麼誤會。
等把這一堆電話都打完了,東方之子也已經進入平津市境內了。雖然路途不遠,但因為在山路上顛的夠嗆,三人也算是舟車勞頓了,下車後先美美的睡了一覺。
下午的時候,趙敢去醫院看望黃國強。
對於躺在病床上的黃國強來說,趙敢已經不算是不速之客了,簡直就是天外來客。趙敢把房門關好,展露出一幅格外和煦的笑容,坐到黃國強床前說:“黃先生,身體好點了嗎?”
因為輕微腦震蕩的緣故,黃國強一直感到昏昏沉沉的,想要大聲說點什麼,卻又使不出那個力氣,隻能輕聲說道:“托你的福,醫生說再有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趙敢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對方的手腕,又緩聲說:“你也是這麼大人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應該心裏有數的吧,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不可以得罪應該也明白的很。不打不相識麼,咱們也勉強算是朋友了,雖然你家住在上海,你們華夏傳媒總公司也在上海,但現在交通這麼方便,我們還可以經常往來不是,你要是出個什麼事情,我也會盡快趕過去看你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