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郭寶峰不禁笑了,這個比喻和自己心中的想法其實是不謀而合的。
“蕾蕾,其實你對他的了解還少。”郭寶峰點起一支煙,接著說:“他並非隻是一個草莽英雄,他現在是弘廣集團的正式員工,前段時間剛剛因為表現出色得到了公司的獎賞,預計不久後還會有職位的提升。而且,除此之外,平津市第一廣告公司的幕後股東也是他!”
“郭叔叔……你——專門派人調查過他?”周蕾蕾話聲平靜,但語氣裏已經有些不高興了。
郭寶峰長長的吐了口煙圈,凝聲說:“你難道還信不過你郭叔叔的為人?但你應該也知道,我們生活的環境不是群雄並起的江湖,而是新時代的和諧社會,在這樣的環境當中,任何一個草莽都可能是社會的不安定因素,都可能會對社會的和諧造成破壞。既然穿著一身警服,那就不能光憑著自己個人的感情喜好辦事,除了對得起自己外,還要對得起整個平津市的老百姓。”
周蕾蕾點點頭:“我也明白,可是——”
“蕾蕾,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我隻是做好萬全的措施,如果他不會犯什麼大錯,我當然不會去滋擾一個年輕人的大好前途,你就放心好了。”郭寶峰打斷周蕾蕾的話軟聲說道。
“希望如此吧……”其實,連周蕾蕾也不相信趙敢會一直老老實實下去。
在將曹誕的手指掰斷的那一刻,趙敢就明白,兩人間的梁子算是徹徹底底的結下了。但趙敢並沒什麼號後悔的,對於這種良心喪心的小人,根本沒什麼網開一麵的必要。
至於錢斌和那個所謂的徐龍,趙敢並不急著收拾他們。趙敢永遠也不會忘記朱筱雅為自己擋下的那顆鋼珠——在不知道是不是真手槍的情況下擋在自己身前。他不怕別人對付自己,即便自己受再多的傷也不怕,但卻絕不允許那些人傷害到自己的“親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錢斌還好說,要是想狠狠的咬死徐龍,自己現在的能量還有點小。
轉眼已經到了12月份,離年關越來越近,離亞太區廣告文化節越來越近了。在城打工的漢子和妹子大都踏上了返鄉的旅程。2012年的冬雪格外的頻繁,時不時的為大地替換一件又一件的白色新裝。
餘菁剛剛剛剛做完瑜伽出來,他很注意保養自己的身材,即使是在行程緊迫的平津之行當中,依舊會經常去做瑜伽,或是去健身房做些輕度的運動。經紀人黃國強早就算好了時間,剛好在餘菁出門的時候把車開了過來。餘菁把大大的太陽鏡帶上,麵無表情的看了看不遠處的蘭博基尼,然後衝一直等候在外的保鏢招了招手,便走向了自己的法拉利跑車。
保鏢是她自己花錢雇的,和公司沒有半點關係,自然隻服從於她一個人。私人保鏢緊緊的跟在身後,直到跟著餘菁坐進法拉利當中,進而轉變角色變成司機。
黃國強緩緩的將車窗搖上,然後在封閉的車廂內點起一根煙,繚繞的煙霧之下,是他那憤恨而凶殘的表情。他追餘菁已經整整兩年了,但對方卻一直和他隻保持著同事的關係。對此,他也沒有任何辦法,人家餘菁已經是當紅一線,不需要任何潛規則。況且,自己雖然是經紀人,但也不過是給華夏傳媒打工的,華夏傳媒的東家就是餘菁的親戚。
餘菁再次的感到身體很不舒服,肚子裏翻騰的厲害,剛一回到酒店就撲進了衛生間裏。在洗手池響起嘩嘩的水聲後,她也把上半身彎向前麵。肚中的翻江倒海再也難以抑製,張開嘴想要吐出點什麼,最終卻隻是發出幾聲幹嘔。
感覺好些後,餘菁出了衛生間,疲憊的躺倒在床上,一頭如瀑布般的長發隨意散落在床單上,長長的睫毛的末梢還有著些許晶瑩。忽然,她神經質般的側翻過身軀,然後從包裏翻出了一張醫院開的化驗單。一手拿著化驗單,一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心中不知道是痛還是什麼。
良久,餘菁將化驗單扔到一旁,對著天花板輕聲自言自語:“都快兩個月了……”
腦海中不禁又浮現出了那個留著平頭的男人,那個雖然沒和自己展露笑容但卻有著玩世不恭神情的男人,就是那個人,讓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歲月染上了汙點,讓自己肚子裏多出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