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敢點點頭,知道還有下文:“那後來呢?”
“後來……你也知道,流怡是做售樓小姐的,每天見的大款多了去了,很多都還保持著不錯的關係。我心裏頭一直就鬧得慌,但沒啥把柄,再加上自己沒本事,也沒和她說個啥。可沒想到的是,她爸剛一出事,就有一個富二代找了過來,說是願意幫她出所有醫療費,至於結果——也可想而知了。”
趙敢也拿起酒杯默默的喝了一口,雖然社會就是如此,時代瞬息萬變,但我們活在這個社會上的人難道就不可以不那麼善變嗎?類似的事情,大學時就發生過一次了,那時蘇流怡就是離開楊東文,然後跟一個富二代跑了。可沒想到的是,在幾年之後,當楊東文不計前嫌的要與他再續前緣時,那個勢利的女人竟然再次做出同樣的選擇。
本來酒量還不錯的楊東文,剛喝一杯,就有點醉了,又悠悠的說:“我們分手那天,他和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
“我感謝你的真心和守候,但是當我在冬天裏瑟瑟發抖的時候,給我披上羽絨服的並不是你。”
趙敢突然笑了,很無奈的笑了。其實,在現實與理想的對撞中,若是從某些角度來看,蘇流怡的抉擇也無可厚非。但是他依舊錯了,錯就錯在她對不起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兄弟!
二人又滿滿的喝了幾大杯,然後結賬離開,出了店後,天已經全黑了,外麵寒風簌簌。趙敢一把將醉的爛泥一般的楊東文從自己肩頭拉開,緊跟著就是一拳衝著麵門打去。
這一拳打的很重,楊東文踉蹌著跌坐到地上,鼻子裏流出鮮紅的血液,眼神卻是一片茫然。似乎自己的兄弟打的不是自己,而是麵前的一團空氣。
趙敢沒有任何要手軟的意思,半躬著身子,又把對方的衣領揪起,然後衝著腦袋又是一拳。
“你TMD給老子醒醒!”趙敢手指著楊東文的鼻梁,一字一頓的說:“記住,你是一個男人,是一個男人,一個男人可以為一個女人犧牲一切,一個男人可以為一個女人消沉墮落,一個男人可以為一個女人去死,但前提是,要有一個值得你這樣去做的女人!還記得大學畢業那天說過什麼話嗎?混出個人樣來給他們瞧瞧!他們是誰?是這個冷冰冰的城市,是那一幢幢貴如金銀的高樓大廈,是TMD每一個小瞧過我們的人!”
“楊東文!”趙敢幹脆把楊東文拎了起來,“老子今天還真告訴你了,社會本來就沒多少公平的,公平就是上帝在造人時說的一句夢話。但是,你要記住,隻有在公平之下,你才需要接受公平的製衡,當有一天,你足夠成功的時候,公平完全可以由你來締造!”
楊東文的身上酒氣熏天,半醉半醒的聆聽趙敢的長篇大論,臉通紅的像猴子的屁股,嘴裏還不知道在依依呀呀的喊著什麼。
趙敢又將他一把扔到地上,說了句:“你先在這裏等著,我馬上就回來。”
沒過多時,趙敢便又返了回來,楊東文雖然還沒有酒醒,但眼神比剛才清澈多了。
趙敢伏下身子,剛好達到和楊東文差不多的高度,然後從包裏取出一紮錢,重重的拍到楊東文手裏,如此這般重複,不過多時,楊東文懷裏就堆滿了足足幾十紮錢。
這些錢,都是每紮一萬捆起來的,也就是說這裏有幾十萬塊錢。
好多路人都好奇的圍觀起來,連幾個剛畢業的實習民警也湊過來看,趙敢頭也不抬的大喊一聲:“都TMD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