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 實習警員周蕾蕾的嘴緊緊的抿著,他在今天早上就發現了杜子龍的行蹤,然後一直跟蹤而來,卻不想在琳琅閣中看到了另一個人……
那個嘴角掛著一副無害的痞子笑容的男子,那個身受槍傷倒地後不翼而飛的男子——謎一樣的男子,希望他能安全吧……
而幾乎在與此同時,為了防止子彈因距離而產生的時間差,小讓一步步向杜子龍走近了去。剛剛到了二人麵前槍口離杜子龍僅僅遲許的時候,杜子龍終於發話了:“門已經被我們的車堵住了,你現在把窗戶撞開,讓其他人出去吧。”
小讓聞言剛要按對方說的辦,卻看到楊東文已經提著一把椅子走了過來,揮臂“啪”的往窗戶上一甩,堅固的玻璃竟隻是開了道裂縫。
小讓微一皺眉,然後扭轉手臂對著窗戶又來了一槍。終於,“轟”的一聲之後,整塊近兩米多高的玻璃都碎落到了地上。
“走啊!”小讓衝所有人喊道。
所有人精神一振,先是怯怯的看了杜子龍一眼,然後才慌忙連跑帶爬的逃了出去,隻剩下楊東文和小讓。
“東文,你也走。”趙敢話語堅決。
“我不能丟下兄弟。”楊東文凝聲回答。
“擦,難道你丫的還信不過我!?走!別TMD在這裏礙手礙腳的。”
“敢子……”記得小時候,去郊外農地裏偷瓜吃,被農民老伯伯抓到過好多次,每次也都是趙敢一個人擋在那裏,然後讓自己和妹妹快點走。光陰荏苒,青春不再,但青春的情誼依然存在。
楊東文輕輕的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在出去的那一刻,他再也沒能抑製的住眼中陰寒的淚水。
在趙敢剛回來的時候,在看到他將那枚子彈撥出的時候,楊東文心中就猜到了些什麼……但是現在,趙敢的太陽穴和槍口緊貼在一起,尺許外就是炸藥,生或是死,是一個很難說的問題。
窗戶大開之後,杜子龍便拉著趙敢往邊上貼去,防止自己暴露在遠處狙擊手的槍口下。林讓咬了咬牙,也跟著過去,這個時候,若非緊貼在窗邊,外麵的人根本看不到裏麵這三個人了。
然而,奇變再生!
趙敢忽然伸手抓向小讓的腰帶,速度快的匪夷所思,然後竟一把將一百四五十近重的壯小夥扔到了窗戶外麵。
“跑!”這是小讓聽到的最後一個字。
在這一個字之後,便是“轟隆”一聲巨響傳來,紅色的火焰伴著黑色的硝煙衝天而起,就像是一團火燒雲將珠寶店包裹了起來。這番情景,數十名公安,還有遠處的成百上千名圍觀民眾都明白了一個事實——曾經包藏著巨額財產並無時無刻不吸引著巨額財產的琳琅閣珠寶店就此消失不在了。
小讓激發出身體的最後潛力,拚命的向遠處逃去,倒是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最後重重的一屁股坐到地上,連剛剛奔過來的女友都不去理會,隻是呆呆的望著遠處硝煙彌漫。
在自己腰帶被提起的那一刹那,他的耳邊傳來了這樣一句話:“你還有機會重頭再來。“
郭大隊長深深的歎了口氣,掃了一眼趙局長麵前啞口無言的記者,然後和周蕾蕾說:“聯係消防隊和救護車吧……最後留下的那名人質,他才是我們平津市真正的英雄啊。老了……”
周蕾蕾默默的拿起手機,耳邊回響的卻是那個痞子樣的男子調笑自己的話聲:“美女你好,這麼急著去哪兒呢?”
幾乎所有從琳琅閣生還的人都動容了,自發的學著那些警察的樣子,對著火海中的琳琅閣恭恭敬敬標標準準的脫帽敬禮。警局開始收隊了,接下來就是消防隊和救護人員的事情了,這種威力的爆炸,這麼氣勢洶洶的火焰,不管是犯罪份子,還是那名無私無畏的男子,都不可能生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