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由校的話,葉向高等人頓時大驚,連忙出言阻止朱由校。
“陛下,此事尚未有定論,豈可隨意出動東廠的人,搜查在場幾位大臣的府邸?”
“對,陛下切不可如此草率!東廠之人,皆閹宦奸佞之輩,狡詐惡毒,怕他們去搜了,那幾位大臣的府邸,沒有贓物也都要被查出贓物了。”
“還望陛下明鑒,此事當謹慎行之,以防萬一。”
……
很快,那些名字沒有出現在賬目上的東林黨官員,就為名字出現在賬目上的官員求情道。
他們心裏清楚,要是真像朱由校得那樣,讓盧受帶著人去那幾個名字出現在賬目上的東林官員的家裏搜查,那基本上這些官員的貪汙罪名,就要完全坐實了。
因為,不用猜都知道,他們府邸的錢財,絕對要比賬目上的多得多,以他們的俸祿家世,絕對是積攢不了那麼多的錢財的,而且就算他們有理由解釋,估計也沒人去信。
這很正常,如今這個時代,但凡不是那種一分不拿的清廉官員,即使是貪拿,也絕對不會隻吃一家的,而吃的多了,拿的還能不多嗎?
一旁,聽到殿內的東林黨人,為同黨求情,竟然還辱罵他是閹宦奸佞,司禮監掌印太監盧受,就氣不打一出來。
剛才朱由校召他來,為禁錮貪汙的官員一生的聖旨批紅,盧受事情做完後,便就待在朱由校身邊了。
來這盧受,看著也約莫四十多歲而已,和一般的太監一樣,盧受看著就有些陰深記仇,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其實要是在往常,旁人敢這麼當著他的麵,這般指桑罵槐的罵他,得罪他,盧受肯定早就發飆,讓東廠的人去好好教訓對方了。
不過,現在這個情況,有朱由校在,盧受平日裏乾清宮外再怎麼囂張跋扈,此時也不敢對他們做什麼。
當然,現在他不敢做什麼,但不代表睚眥必報的盧受,能讓這幫東林黨人好過。
隻聽得,盧受突然出聲道:“啟稟陛下,葉相公他們不信任奴婢東廠下麵的人,奴婢倒有個想法,能讓葉相公他們相信。”
“什麼想法?”聞言,朱由校頓覺有趣,配合著盧受道,他可是一直希望內廷能幫他一起對付外廷的。
“是這樣的,陛下,奴婢以為,既然葉相公他們不相信東廠的人,那可不可以在東廠的人去搜查那幾位大臣的府邸時,讓葉相公等人,派幾位信得過的大臣在一旁監督,好證明東廠的人有沒有在搜查那幾位大臣的府邸時,做出誣陷不軌之事呢?”盧受一臉陰笑道。
聽了這話,朱由校眼前一亮的讚道:“不錯!這法子確實不錯!”
完之後,朱由校轉頭便對葉向高等人故意一臉真道:“諸位愛卿,盧受剛才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嗎?朕覺得這法子不錯,不知道諸位愛卿覺得如何?”
朱由校這話出,葉向高等人,頓時又是急出一身冷汗,心裏麵更是暗罵盧受閹賊不得好死。
不過,對於盧受的提議,他們卻是根本不敢回答,畢竟,盧受的提議對他們而言,完全就是致命一擊,讓他們無力反駁。
深知東廠那些番子實力的他們明白,除非你沒貪汙,否則,東廠的人上門,肯定能給你把東西搜出個幹幹淨淨,任你藏得多深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