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皇爺,據盯著他的錦衣衛所報,朝中大臣,近日並無人聯絡國舅爺,想來是國舅爺嫖宿之事,令他們懷疑國舅爺品性不端,而沒有像張國丈那樣頻繁密切接觸吧。”李進忠回道。
“哼!幸好他沒接觸,否則朕也就不用他了。東林這幫人,不花心思放正事上,盡愛做這些事情,當初他們讓朕快點大婚,恐怕就等著聯絡皇後的家人吧?先帝如此,到了朕也如此嗎?”朱由校拍桌喊道,語氣裏的憤怒,明顯感覺得到。
這一番話,也是令一旁的劉時敏和李進忠,都害怕不已,連忙低頭跪地,不敢多話,靜等朱由校消氣。
他們心裏都明白朱由校氣什麼,實在是這幫東林黨人們做得太明目張膽了,皇後還沒正式冊立了,短短幾日裏,就傳出了東林黨中堅人物楊漣、左光鬥等人結交,甚至他們一見如故的傳言。
在皇帝明確了皇後人選,東林黨人就這麼急不可耐的行動,這意味著什麼,明眼人都清楚,特別是朱由校自己。
畢竟,東林黨能有今,還不是他們當初把注碼全部壓在朱由校父親光宗朱常洛的身上,有著這提前結交帝國下一代領導者的基礎,何愁沒有未來?
現在,他們又想繼續如出一轍的搞事情,提前結交皇後一族,這樣又可以保證他們東林黨,可以在屹立大明一朝。
畢竟,皇帝後宮沒女人,除非出現意外,不然皇後所生子嗣,必然將會是嫡長子,會是太子,會是大明王朝的下一代繼承人。
真當朕是個孩子,如此好欺負不成?
殿內,朱由校死死握住雙手,心中怒道。
可惜,現在朝中自先帝時,主要權利已為東林黨人掌控,他現在就是想要製裁東林黨,也得考慮後果。
終究,製裁了他們,朝局還得有其他人撐著才行,就像他祖父萬曆帝,能和東林黨僵持那麼久,還不是朝中有其他浙宣楚齊等黨派嗎?
懲治了東林黨,還有其他黨派可以起複,不像朱由校現在,隨著東林黨獨大,其餘黨派也被東林黨打壓的勢微,根本不可能再單獨扶出一黨來執政了。
大婚之後,朕必收權!
看著跪地的李進忠和劉時敏,心裏麵,朱由校出來每一個新進登基的皇帝的心聲。
話分兩頭,且張璟和曹文詔等遼東兵出了乾清宮後,便在殿外一青年太監的引領下,一齊往宮門外走去。
走的時候,張璟特意走在曹文詔身前。
其他兵卒見了,因為從那青年太監的口中聽到張璟的身份,自然不敢指。
因為在宮中行走不能沒有規矩,所以隻能依次跟著二人,井然有序的走在張璟、曹文詔身後。
他們對張璟行為並未在意,隻以為國舅爺隨意走的,也不敢對張璟有所指責。
本來,張璟想看了看,能不能趁這次入宮的機會,去看看他那多日未見的族妹,未來的皇後張嫣,問問她入宮過得好不好什麼的。
不過,礙於禮製和宮規,張璟顯然是不能見張嫣的。
那青年太監對張璟很客氣,婉轉提醒了張璟一句,讓他不要犯禁。
宮裏不是個掩蓋消息的地方,張璟的身份隨著他入宮,早就被值守乾清宮的太監宮女知道了,所以這青年太監可以是對張璟討好的異常。
張璟聽了想想也是,便打消了這念頭。
而後,他想起探查曹文詔的底細,張璟便走路時候,突然停下,很隨意的轉身問曹文詔道:“我是河南開封府祥符縣人,家裏靠近山西,時候經常有山西客商來縣城裏,聽曹壯士的口音,倒是與那些山西人有些相似?”
曹文詔不疑有他,行禮讚道:“國舅爺好耳力,在下正是山西大同人,雖入伍遼東,從軍多年,但家鄉口音,卻是一時不能全部改了。”
聞言,張璟搖頭笑道:“曹壯士切莫不好意思,鄉音豈是那麼容易改的?倒是曹壯士能遠赴千裏,投軍從戎,這份勇氣,就值得人敬佩。”
“謝國舅爺妙讚!”曹文詔受寵若驚道。
果然,山西大同人,名字、出身都對得上號了,他一定是那個號稱“萬人敵”、“第一良將”的曹文詔!
張璟心裏如是想著。
這家夥倒是可以收為己用,不過他卻沒想著現在和對方提什麼拉攏之意,先不自己無權無職,對方會不會看得上自己,就是他的身份,沒有正經的官職,提這個就犯忌諱了。
就在張璟準備轉身繼續出宮時,身邊那青年太監卻突然插嘴道:“咱家也是敬佩如曹壯士這般勇士,來也巧,咱家也姓曹,名化淳,倒是有幸與曹壯士同宗,真是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