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忠的突然插話,令得王體乾一愣,但是,王體乾很快回道:“確實如此,不過,這也不能怪那礦監如此。”
“怎麼呢?”李進忠疑惑道。
“因為本來那礦監,並不想出爾反爾,隻是不知道是誰把馬千乘向那礦監行賄一萬五千兩銀子,來買石砫百姓平安的消息黑捅出來,於是矛頭都對準那礦監,他貪婪無度。”
王體乾繼續道:“這事情,放任何一個人身上,都得被氣死,更何況是那礦監?一下子,因為此事,馬千乘惹惱了那礦監。而那礦監無端背上這些罵名,自然不高興,便遷怒於馬千乘,尋了理由就要去報複他。”
“之後,那礦監將一萬五千兩銀子都派人送到了京城,並給萬曆爺上一封密奏,稱石砫宣撫司馬千乘向他行賄白銀一萬五千兩,目的在於阻攔朝廷開礦,現將白銀呈上,聽侯處置。”
????“卻萬曆爺見了奏報,真是又喜又怒。喜的是那稅監不畏錢財,一心忠於萬曆爺,怒的是,內帑空虛,萬曆爺急需開礦彌補,現在聽到稅監上疏有人試圖阻攔朝廷開礦,還能不大怒?”
“於是,在萬曆四十一年,萬曆爺也不派人細查,便下了詔書,將馬千乘逮入雲安大牢,聽候查處。”
“而那時候,馬千乘也是突然染上了暑疫,因此,在獄中,因為大牢裏的惡劣環境,馬千乘得不到好的治療調養,馬千乘最終病重而死。”
“也就是因此,身為馬千乘的夫人,那秦良玉自然和那稅監有著血海深仇,而稅監皆出自我內廷,自然,這秦良玉肯定要針對我們內廷了。”王體乾緩了一口氣,完道。
聞言,李進忠卻是突然搖頭笑道:“這可真是邱扒皮這家夥會幹的事情,做事情好不吃虧。想來,原本他是想從馬千乘那要來,上交給萬曆爺的一萬五千兩銀子裏,截留些銀子中飽私囊了,結果銀子沒貪到,名聲也臭了。”
“不過,這事情也怪那馬千乘自己,指不定他送銀子後給誰漏了口風,這才讓邱扒皮一方麵出於憤怒,另一方麵,擔心消息傳到京師,對他不利,為求自保,出爾反爾,反咬一口馬千乘。”
“邱扒皮?他是誰?”王體乾被李進忠突然得這些話,聽得有些轉不過彎來,疑惑問道。
“我了這幾句,你還沒明白?那邱扒皮就是你口中的稅監邱乘雲,難道不是他嗎?”李進忠問道。
“額……那稅監確實叫邱乘雲。”王體乾點了點頭回應,而後,他又反應過來問道:“莫非李公公認得那邱乘雲?”
心裏麵,王體乾也在猜測李進忠和那邱乘雲的關係,從李進忠對邱乘雲“邱扒皮”的稱呼來看,兩人關係似乎不太好,莫非兩人有什麼過節不成?還是這“扒皮”是因為李進忠和邱乘雲關係好才叫得呢?
當然,不隻是王體乾,張璟聽到李進忠的話,猜想李進忠和邱乘雲的關係,心裏麵,張璟可是保佑他們兩人的關係不要太深,不然的話,若是他想動邱乘雲的話,過不去李進忠這道坎,那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