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黃昏之時,向秋靈三人乘坐的飛機才到達帝都的上空。國內的天氣不如國外來的晴朗與明媚,天空灰蒙蒙的沒有一點生氣。
然而雖然天氣不盡如人意,令向秋靈懷念的確實故土那溫和清爽的氣息。即使首都的機場離自己的家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向秋靈的思緒已經在回程的路上飛馳了。
直到郭天霖的朋友開著他的那輛車姍姍來遲,向秋靈的身心也終於踏上了回家的路程,首先要回去的當然是老房子,父親還在那裏焦急地等待著盼望著。
向秋靈一下車就看到父親側對著自己坐在老式藤椅之上悠閑自在地於庭院之中賞風景喝茶,他的頭頂是樹葉婆娑著的影子,和一絲一絲的清風刮過。麵對這樣祥和安寧的場景向秋靈都不好意思去打擾,感受到自父親身上散發出的寧靜的氣息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你不過去嗎?”郭天霖停好車後回來看到向秋靈站在大門口一動也不動,而向父正坐在庭院裏享受著悠閑時光,很疑惑這明明是父女重逢的好機會,她卻為何不過去。
然而向秋靈終是決定不願去打擾如此愜意的父親,搖搖頭道:“我們還是不聲不響地進去吧,等他自己發現。”
“你又在搞什麼啊,和你爸爸玩捉迷藏嗎?”郭天霖表示十分驚奇。
“算是吧,給生活增添點樂趣也未嚐不可嘛。”甩下這麼一句話,向秋靈便盡可能地放慢放輕腳步要往老房子裏麵去。
但是向父非常的警覺,周圍有一點風吹草動都不能逃過他的耳朵,聽到細碎的人聲和鞋底踏在地上的聲音後他立刻轉過頭來。一開始還以為是哪個不識趣的家夥打擾了自己的雅興,等看清楚來人後直接從藤椅上站起身來,大步朝著出聲者這邊走過來。
靠近向秋靈麵前,伸出手臂一把把她給抱住:“天哪,我的乖女兒,真的是你嗎?爸爸不會出現幻覺了吧?”向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現在看到的是真實的世界。
然而懷中的那個人有溫度有心跳,真是的不能再真實,向父兩眼中的淚水瞬間淌了下來。
感受到這蒼老的身軀輕微的起伏,向秋靈的心髒頓時疼痛非常,但還是努力克製住了想哭的衝動。此刻的重逢應該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眼淚總是會煞風景地點綴些許悲傷情感。於是她便柔聲地安慰著自己的父親:“爸,是我,你沒有看錯。你哭什麼呀,難道你見到我不開心嗎?”
“開心開心!”向父語速極快地回應道,順便放開了自己的女兒,顫抖的一隻手撫上了她多日不見又顯瘦削的臉龐,“我每天都在盼著你能回來,但是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啊,害我擔心了這麼久。看看,你又瘦了……”向父的語氣變得十分心疼。
“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很意外啊?”
“意外當然意外,好了你別和我貧嘴了。說正經的,你和天霖回來的路上吃過晚飯了沒有?”向父責怪著自己的女兒說話太不正經。
“嗯……還沒吃呢,爸你吃了嗎?”
聽到女兒這樣說向父還沒從喜悅中緩過勁來的臉色又變得擔憂起來:“天都快黑了,我當然早就吃啦。要是你告訴我你今天要回來那我肯定會幫你們多準備兩份,你看現在我還要再做一起多麻煩啊。”
父親的不滿令向秋靈內心很是愧疚:“不好意思啊爸,那要不我去錯做,你好好休息就是了。”
“別別別,”向父最不愛聽女兒對自己說這些話,他有手有腳身體健康著呢,“你們做了這麼久的飛機肯定累了,我怎麼忍心讓我的女兒再辛苦呢,該休息的是你們。天霖,快帶著秋靈回屋去收拾好行李,等飯做好了我再叫你們下來。”
“哎。”郭天霖輕輕地答應了一聲,拉著無奈搖頭歎息的向秋靈就往樓上去。
結果,向父給他們準備了一桌子的菜,比他自己一個人在家的任何時候都要豐盛。看著眼前豐富的菜色,向秋靈倍感驚訝:“爸,你做這麼多我們怎麼吃得完啊?”
“盡量能吃完就吃吧,但是你必須給我多吃點,去了一趟英國你怎麼還就瘦了呢。是不是那邊生活和飲食都不怎麼習慣啊,還是劇組的人虐。待你?”向父始終揪心著女兒的肥瘦問題,體型好像變得比以前更瘦小了,臉上的顴骨略微突出,幾乎就是皮包骨頭了。
向秋靈可不讚成自己父親的說法,反駁道:“嗨呀爸,我都跟你說過了劇組的人都對我可好了,而且我吃穿住都非常的習慣。隻是拍電影肯定會苦一點的所以我就難免會瘦,等在家裏沒幾天我又能胖回來啦。”說到最後,嘴角牽起甜甜的笑意。
“你又貧嘴。”向父哭笑不得地在向秋靈頭上輕輕敲了一下,最後也實在憋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