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問我許櫟風怎麼樣是嗎?”蔣婷的語氣意外得柔和,這使得向秋靈感到了些希望,然而這希望的火苗還沒來得及燃燒就被無情地撲滅。“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櫟風現在是屬於我的,他怎樣根本輪不到你來管!”
她就知道,蔣婷的態度會如此惡劣,但是既然有勇氣開始她便不願輕易放棄:“我知道,但我求求你告訴我吧,告訴我了我也能放心。”
“你放不放心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還不清楚櫟風現在變成這樣是不是你促成的呢!”
“他怎麼了?”聞言向秋靈激動地差點破音,她沒有意識到自己伸出手抓住了蔣婷的衣袖。
直到對方暴喝了一句“放開”才被迫脫了手。
蔣婷下了最終通牒:“我說過了,你沒有資格知道櫟風的事情。別再犯賤了啊,向秋靈。”最後一句話她可能積聚了她對於向秋靈全部的厭惡。
“還有,這部戲就快拍到結局了,你就暗自慶幸著終於可以不用天天跟我待在一塊了吧,哈哈哈。”
蔣婷放肆地笑著離去,還不忘重重地撞一下向秋靈。
本來還處於遊離狀態的向秋靈被那一撞撞回了神,下一刻她立即回身淒厲地叫喚道:“蔣婷!”
尾音拖得很長,聲音格外高亢,震得半遮半掩著臉龐的太陽徹底藏進了雲層中。
然而她呼喚著的那個人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她隻能是無助地捂上了臉。
蔣婷不想讓向秋靈知道,許櫟風家名下的公司似乎是遭到了敵對勢力的集體攻擊,隨時有破產的危險,所以此時的許櫟風已忙得焦頭爛額,幾乎處於崩潰邊緣。
這還是在她連番的電話攻擊之下,許櫟風被她煩的實在沒辦法才告訴她的。
起初聽到這個消息,蔣婷是不敢置信的,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後來仔細想想,那些與許家對立的公司,忽然間群起而攻之,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暗箱操作。
而有實力能這麼做的人,她認識的隻有少數,但都跟許家沒有什麼仇怨。然後她想起了,最近才認識的一個人,有充分的理由做這件事。
隻要向秋靈一開口,郭天霖怎麼會不照辦。
所以啊,口口聲聲說自己愛許櫟風關心在乎許櫟風都是假的,隻是因為受了一點心愛的人的委屈就反過頭來想搞垮她,向秋靈的心真是比她見過的所有人都要惡毒。
她越來越認為不惜一切手段把許櫟風從向秋靈手中搶過來是對的,她是拯救了他。
而那個女人,真的太可怕。
蔣婷跟導演提出要求,盡快地拍完戲,可能的話就在這周之內。因為她擔心許櫟風,她想立刻趕到熱愛著的人身邊陪他一起度過難關。
導演雖然很為難,但終究是答應了。所以接下來的拍攝負擔更加重了。
休息時間全部被取消,一日三餐都要在限定的時間內完成。所有場次爭取一次過,做不到就要被導演罵的狗血淋頭。睡眠時間少得可憐,有幾次還是通宵著趕戲,所有人都沒有再睡過一次好覺了。
劇組內民怨沸騰。
“這都過得什麼日子啊,為什麼突然這麼抓緊啊!”
“導演他們是吃錯藥了吧,這樣是會死人的啊!”
有憤憤抱怨著的,自然就有安撫民心的。
“演員都是要這麼過來的,稍微忍忍吧,估計過不了幾天就能結束了。”
向秋靈卻沒有絲毫怨言,她已經習慣了劇組這樣的生活,累是極其的累,但無比的充實。
蔣婷也開始認真地對待每一場戲,而不是處心積慮著如何變著花樣來刁難陷害她。
而且這於她來說是一件極好的事,過度勞累能使人睡得很熟不管怎樣的夢都不回來打擾;有時候沒得睡就更好了,不用提心吊膽地再做到那樣的噩夢。
她的情緒又出現了很大的波動,煩心事一多她就忍不住去想,想不明白就執著地要去探尋答案,探尋不出答案隻能讓它們一直困擾著自己。
完全得不到安寧。
把人往死裏逼的日子總算熬到了頭,這一部凝聚了全體劇組與演員的心血與付出的電視劇終於在五天後的午後殺青。
皆大歡喜。
導演留下全體演員一起吃頓大餐來慶祝曆時近三個月的拍攝圓滿結束,蔣婷卻推脫她家中有事恕不能奉陪,導演爽快地答應令向秋靈起了疑心。
具體在懷疑什麼她也說不清。
煩心事實在太多了,於是向秋靈喝了很多酒,肆意地宣泄著自己的喜悅、悲痛和委屈。
後來,她不出意外地喝醉了,倒在桌子上動彈不得。
可憐的女助理憑借一人之力把向秋靈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