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如果出現像曾老板這樣因為各種原因而延期交貨的情況,芭古外貿公司甚至連那百分之二十的訂金也不用損失,那他們兩家合起來賺取的利潤,加起來更是達到百分之三十、甚至百分之三十五。”
大壯臉色微變,很快地,他就跟據芭古貿易和曾老板那份一百五十萬元的訂單做出了估算。如果趙紅兵所說的成立,那麼,芭古貿易和海鳥布料在這張訂單中,賺取了差不多五十萬利潤。
而在芭古貿易和蔡老板的那一筆交易當中,那怕損失了百分之二十的訂金,但芭古貿易和海鳥布業依然賺了十幾萬的利潤。
“趙老板,你說的還真是有道理。”大壯歎了一口氣,緩緩地道。
芭古外貿公司和海鳥聯合起來,還真的是有這一種可能。就在剛才,他和蔡老板通話時,蔡老板就提到過,他之所以能找到海鳥布業,一個很重要原因,那就是因為海鳥布業在檔口門前顯著的位置上,寫著“有三梭布出售”。
“不過,他們這樣做也太缺德了吧?”大壯由不得出聲道。
以蔡老板為例,雖然說,蔡老板沒有將那兩成訂金退還給芭古外貿公司,但因為將貨物以處理價格處理,依然麵臨著不小損失。
而像曾老板這樣連百分之二十訂金也拿不回來,在處理掉這一批貨的時候,更是因為損失慘重而心在滴血了!
趙紅兵的目光,這個時候又是落在外麵那些正在被縫製的貨物身上。
“這位老板,你們從海鳥布業那裏,是多少塊錢進這些布料的?”趙紅兵出聲問道。
範老臉色變白,慘然一笑間,報出了一個數字。
“這麼貴?”聽到這個數字,大壯差不多就跳起來。
這個數字,有一點離譜了吧?
作為一位老製造商,平時經常和布料打交道,對於布料生產和製作更加熟悉的趙紅兵,很快就估算出海鳥布業在這一筆交易中的利潤。
和前麵“三梭布”每七塊半大約可以賺取三塊錢至三塊錢半相比,這一批“梭織布”的成本相對更加低。海鳥布業每七塊半錢就可以賺取四塊錢利潤!
“這也太坑了吧?”作為在行業摸爬打滾了好幾年的老油條,大壯雖然不能像趙紅兵估算得那麼精確,但隱隱間也猜到海鳥在這一次交易中,得到的是一個更加驚人的利潤!
範老身體顫抖著,臉色刹那變成青色,身體就開始晃動起來。
“你沒事吧?”趙紅兵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那位範老。
“嗨,我這,我這……還麻煩大老板扶我一下,我這身體不中用了……”範老臉色時青時白,眉頭像受著極大痛苦一般皺了起來。
“扶我,扶我到辦公椅坐一會兒就好,我沒事。”範老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老人家,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大壯關切地問道:“你平時有沒有高血壓之類的……你要吃藥的?”
“不用了。”範老重重地喘了幾口氣,氣息微平和後才長歎一聲:“大意了啊,我還以為我真的那麼好運氣接到一張七千條的大訂單,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個騙局。”
說到這裏,趙紅兵也是搖頭一歎。這樣的騙局,不要說這一位老人家,就是蔡、嚴兩位大老板一個不小心也中計。
設計出這個騙局的人,絕對是一個聰明人,隻可惜聰明用錯了地方。
“老板,這些‘梭織布’,你是不是差不多逛過整個布匹市場,發現隻有在海鳥布業那裏才有這一種麵料?”趙紅兵忍不住出聲問道。
“沒有錯,兩位老板,你們也看到了,這一種布料織的那種花紋很特別。其他布行根本就沒有這一種布料。”
“那就沒有錯了。”趙紅兵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批布料,就是為了用來詐騙而生產出來的。”